冷掉的咖啡已經不好喝了,就像早就死亡的月亮,永遠也發不了光一樣。
一九九八年的雪季,他出生在一個中韓家庭,從小接受兩國不同的精英教育。
父母很愛他,就算因為喜歡上了花滑,總是逃掉家教的課程也從未責怪過他。
家庭的優越和順利的人生規劃,顯然讓他忘記了一些樸實且緻命的東西。
每個人,都逃不開命運。
你不會知道好運和噩夢,到底是哪個率先和你見面。
一場意外,冰鞋再也不能穿上,縫了十三針的傷口,使他的的人生,迎來了寒冷的冬季。
雖然積極的進行治療與恢複,但作為一個對自己身體掌握非常熟悉的人,他其實一點也沒期望過回到以前的狀态。
殘破的身體不能再給他帶來應有的榮譽。
貫穿整個右小腿側面的恐怖疤痕,是當時縫合手術後遺留的傷口,也是命運對他再也不能站起來的嘲諷。
從極具天賦的花滑舞者,到隻能輪椅行動的殘廢,隻需要一場意外。
在強迫自己治療鍛煉的兩年裡,他變了,所有的親人和朋友,都目睹了他性格的全部過程。
開始的時候,他因為焦慮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脾氣開始變得陰晴不定。
殘廢的第二年,他的耳邊開始出現幻聽,随即眼前開始出現幻覺。
在二十四歲,他接受了自己殘疾的現實。
酒杯,帷幕和俊美的青年,譜寫成了一部清冷的畫卷。
優秀無損的基因下,不管再怎麼頹廢,姜清偶的顔值就沒崩過。好比他那琥珀色的眸子,正常光下是色感飽足的亮黃色。可一旦往光的方向看,就會呈現一種色感剔透的清透。
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多一分過頭,少一分缺韻。
星子的光電照耀在琥珀色的瞳孔裡,泛起了一片漣漪。
當一個人擁有了花不完的錢和不算小的地位,總是會産生一些傲慢。
姜清偶當然也有,那是他與生俱來的東西,這麼說吧,金錢帶來的底氣和淩駕于大多數人之上的背景,才會組成現如今他。
所以他接受這一切才會用了三年。
如果……
他是說如果,如果他真的能回到沒出意外之前,他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
會和朋友去爬山嗎?
會和父親一起出席宴會嗎?
會去看母親的演唱嗎?
會……
擁有不一樣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