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沒什麼别的維權辦法,隻能靠各種詛咒和精神勝利法,逼的那些魑魅魍魉自己退走。
要是遇到不要臉的,自己就忍不住跳出來和你對罵了。
李春花把疑似中毒死了的野豬裝在框子裡,和趙嬸倆人擡着去找了村長。
村長已經年邁,家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兒子兒媳,自己在家含饴弄孫。
看到李春花遠遠擡來一個竹筐,心裡嘀咕起來。
這小丫頭又有什麼事兒了?
結果,野豬擡到眼前,他才看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這……春花丫頭,你這是做什麼?”
村長的兒子兒媳都在家,一家人齊齊整整站在院子裡,看着李春花和她的野豬。
李春花一句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快拉起來,不可”
趙嬸在一邊幫着說話:“村長,咱們春花侄女命苦啊,好不容易養個豬,被人給謀害了”
“這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自己沒本事,就害别人”
“村長啊,您可要公事公辦,這頭一回害的是豬,下一次保不齊就是害人了”
看着死去的野豬,村長媳婦一陣心疼。
養的怪好的,都快40斤了,這就白死了。
村長捋了捋胡子,對這件事不置可否,村子裡什麼情況,他心裡約莫有數。
能夠幹出來這件事的人,不用猜就能知道個差不離。
但是這個小丫頭最近太高調了,再不管管,她能尾巴翹到天上去。
“你這無憑無據的,我也不好處理”
“你們且說一說,要怎麼辦?”
李春花擡眼看着村長,這個老東西看起來慈眉善目,實際上實在和稀泥。
村子裡心窄的也就那麼幾個,閉着眼睛都能數出來。
這幾天她也觀察過了,就是村西李麻子幹的。
李麻子的大名叫李保全,因為小時候害過天花,留下來一臉麻子。
按輩分來算,李春花要叫他一聲叔叔,兩家祖上也能算得上親戚。
李麻子的爹和李春花的爺爺是表兄弟。
在李家遭難的時候,李麻子裝聾作啞,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現在看李春花發達了,又舔着臉上門攀親戚。
他張口就要李春花把收紅燈籠的活兒給他,然後給他抽成,還威脅她要是不給他,以後小河村沒人會給她供紅燈籠。
李麻子光棍一個,人也懶的出奇,整天在村子裡招惹大姑娘小媳婦,人憎狗嫌,比李癞子一家都讨人厭。
他說的話,李春花就當是放屁。
但是架不住也有人看在他們的關系上,會被他吓唬住。
這次李麻子看李春花不搭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身邊又有小人挑唆,怒向膽邊生,找人搞來了耗子藥,準備扔到李家去。
沒想到扔錯了位置,直接掉進了豬圈,被兩隻豬給拱了。
其中一頭吃的最多,中毒最深,當即就死了,剩下一頭也是奄奄一息。
“村長爺爺,我來隻是想套一個公道”
對着一屋子的大人,李春花絲毫不膽怯。
村長眯着眼睛打量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上次撞樹死了的張家媳婦,也是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人可是說自己從另一個世界來……
李春花雖然是村子裡土生土長的,但是這幾個月來,她的言行舉止,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難道……
“村長,我可以把燒火土的方法教給村裡人,大家一起肥田”
“哎呦,那感情好,你可是說真的?”
“什麼時候再燒一次,我家十幾畝地呢”
村長還沒說話,他兒子先激動起來了。
誰不知道,上次燒火土之後,參加的幾家天天都挑着擔子去挑土肥田。
地裡的肥力一上來,野草都比别人高。
老一輩的莊稼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火土的威力,都催着自家兒孫去跟着李春花學呢。
“沒問題的,等這件事處理好了,我就組織大家一起”
李春花不卑不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村長眼皮子狠狠一跳,這小丫頭,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你可有懷疑的人?”
李春花清了清嗓子:“村西的李麻子”。
村長點點頭,直接派兒子去找李麻子,要他務必來這裡一趟。
最後,在李春花和衆多鄉親的見證下,李麻子答應李春花養豬,并且不能要工錢。
如果不相幹,現在就回去收拾包袱滾出小河村。
有了這個免費的勞動力,李春花立刻把豬圈擴大了一倍,又買了四隻小豬仔和十幾隻兔子,一起交給了李麻子。
李麻子鐵青着臉給李春花賠不是。
“大侄女,是叔叔的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繞我這一回吧”
李春花笑眯眯點點頭:“好說,看叔叔的表現了”
又指了指新買的豬仔和兔子“麻子叔,您可千萬看好了,這幾隻豬和兔子,一個都不能少”
事情處理完了,死豬扔到了山上肥地,并告訴村民這是中了毒的,不能吃。
回到家後,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見之前的收糧的書吏帶着兩個衙役找了過來。
“李春花是吧,縣令大人要見你,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