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我不是慫包的事還需要證明嗎?你做個人吧我又不是傻子。
我:啊呀,不上當,沒勁。
韓非:……
衛莊無語地看了我們倆一會兒,顯然覺得更加無語,于是他決定給我們加一味料。
隻聽他冷冰冰地開口道:“太子死了。”
氣氛突然又變回了正常。
“韓宇這個神經病!”我氣憤地一跺腳,“别人辛辛苦苦把人救出來,他又給人整死了?”
韓非歎了口氣,頗有些惆怅地瞧着窗外:“還以為湖面總算歸于平緩,沒想到……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衛莊坐在桌前,雙手環着胸,低垂着頭一針見血:“你其實很清楚,這場意外實際是意料中的結果。不過是潮水褪去,讓對手水落石出。”
多方博弈進展至此,顯然已呈膠着之态,韓宇是個狠人,直接下手弄死太子,為的是讓姬無夜不得不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吧。
但事實上這對我們來說不能算是完全的壞事。
博弈的勢力從三方變成了雙方,何況韓宇比太子不知聰明了多少倍,在有些情況下可以适當與他談談條件。
有意思,這個劇情的發展果然比以前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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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聊完了國事,也是時候該聊聊私事了。
見韓非耳朵都豎了起來,我沖他一笑,道:“你出去。”
韓非差點被我氣死。
一邊絮絮叨叨着“好端端的妹妹成了别人家的白菜”,一邊在我和衛莊能殺人的目光注視下灰溜溜地走了。
但此人賊心不死,在我倆的眼皮底下硬是給門留了一條縫,擺明了偷聽的嘴臉。
衛莊的鲨齒出鞘幾寸。
門霎時關的嚴實了。
衛莊問我:“你想說什麼?”
我反問他:“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衛莊的眼神表示他有一丢丢疑惑。
既然他記性不好,那我就隻能提醒提醒他,于是我深吸了口氣,道:“你把我丢在島上半個多時辰,結果現在見了我半句道歉都沒有?”
衛莊滿臉迷惑:“不是你讓我走的?”
“我什麼時候讓你……我讓你……我讓——我沒讓你劃走我的船啊!”
衛莊恍然大悟。
我眨巴着眼睛無語了片刻,最末指了指他道:“你最好别讓我發現你是裝的,不然我……”
他唇角似是帶了一分笑意:“不然如何?”
“不然我揍你啊。”雖然我打不過。
他歪頭看了我一會兒,似是覺得我的威脅一點都不起作用,看着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柔和。
“關于……我不記得我們以前見過的那件事……我很抱歉。”
衛莊一愣。
然後他就哼了一聲,問我:“抱歉什麼?”
“我……”我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心中就想,對哦,我抱歉什麼玩意兒啊,我又沒做錯。不就是把人給忘了嗎。
雖說這話說的就像是個老渣女了,但這真的不怪我,穿越的時候也沒把小公主先前的記憶留給我啊,我老冤枉了。
想想話不能說一半,于是我吸了口氣,問出了作為月餅十分想知道的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從小就在冷宮長大?”
衛莊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暗了下去。
屋裡突然便安靜了下來,似乎隻有窗外庭院中的鳥鳴,可以稱作是此刻唯一的聲音。
如此情形下我連大氣都不敢喘,隻分外緊張地将他盯着,并且繃緊了渾身上下為數不多的肌肉以便能夠在他暴起時及時跑路。
衛莊本就有點喜怒無常,何況這還是觸及到他過往的秘密,如若他不願意說倒也罷了,我隻當沒問過。但怕就怕在他萬一不僅不樂意說,還想把提問之人也就是我弄死。這不僅沒問到情報還把自己整死了,那我可就犧牲大了。
沒必要沒必要,這真的沒必要。
然而衛莊似乎也并沒有要和我較真的意思,但也很明顯他并不想告訴我事實。他不過是冷冷地瞧了我一眼,然後半個字都沒講。
罷了,不講就不講呗。雖然不太甘心,但也不能逼着人家。
于是我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咱翻篇行了吧。”
我想着這事終歸不分誰對誰錯,全然是好奇心作祟。既然他不願意說,那我這好奇心也就摁下去,快速把這件事過去了才是真理。
然而衛莊正準備開口說話之時,隔間的門卻突然打開,外頭站着青蔥小少年張良外帶顯然是一直在偷聽的韓非。
張良的臉色極為難看,細長的兩根眉毛都快結在一起了。
我心裡當下一咯噔,下意識與衛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讀到了“不妙”的神情。
于是果然就聽張良道:“殿下,衛莊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