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衛莊扔回宮裡的。
最過分的是這貨不僅把我扔了進去,甚至還把門鎖上了。
馬勒戈壁的真讓人頭秃。
然後我懷着最後一點點希望去查看我費盡心思挖出來的小狗洞,結果也他媽被人填上了!還填的特結實!
一定是狗衛莊幹的!
煩死了。
再挖一條道兒是不大現實了,這種法子用過一次就不新鮮了,指不定我挖出去的時候,有人就在外頭站着呢,那真是吓死我了。
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呢。
最近思考這個問題思考得我茶飯不思,夜裡做夢也總在做和逃往有關的,幾日下來倒是清減了幾分,讓小珏子很是擔憂。
“殿下您沒事兒吧?”小珏子焦慮地捧着飯盒子站在我五步開外,“知道您擔憂九公子,但您身體要是垮了,我們也擔心呐。”
其實……我不是在擔心韓非,聽說由于張良操作得當,讓韓宇用韓非的名義替韓安收留了一波百越來的難民——雖然這句話的邏輯關系有點複雜——然後韓非就被放出來了。
所以到頭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不過小珏子的話倒也不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隻有吃得飽睡得好,才能繼續和萬惡的宮廷做鬥争。
想到這裡我一側頭,道:“小珏子。”
小珏子被我吓了一跳,急忙應聲:“殿下有何吩咐。”
“把飯菜給爺呈上來,爺要幹飯。”
幹飯人幹飯魂,見飯不親枉為人。
小珏子喜出望外急忙上菜:“是,殿下。”
*****
四菜一湯幹的我很爽,吃飽喝足後的我搬了個躺椅,舒舒服服地躺在後院曬太陽。
如今的太陽比之我剛來時已經有了幾分燥熱的意思,隻曬了一會兒我就有點頂不住,脫了外衣蓋在頭上。
啊,好像鹹魚癱也挺舒服的嘛,宮裡好吃好喝,外頭的事自有外頭的人操心,我擔心個什麼勁。
等等,韓文玉你清醒點,苟是不對的,拿出點幹勁啊,你是要媲美安迪·杜弗倫的女人!
如此一想我一個鯉魚打挺,剛要準備收拾着東西進屋的時候就見小珏子提着裙子急匆匆跑了過來,臉上的神情還特别凝重。
我心裡一咯噔,心說完了。
但凡她露出這個神情,我就知道必然有不好的消息。
果然她跑到我面前,還在喘着大氣呢,就斷斷續續地對我道:“公……公主殿下,不,不好了……”
我一巴掌虛揮在她頭上,道:“好好說話。”
小珏子深深吸了口氣平複呼吸,才道:“我方才聽到消息,有人闖進王宮,還在大殿之上縱|火,連禁軍都奈何不了!”
我聽完就瞪大了眼睛,心說嚯好家夥,何方神聖如此嚣張,韓安的臉怕是丢盡了吧。
“這……闖進來的是什麼人?”
小珏子搖了搖頭:“不大清楚,據言王上對此諱莫如深,是以宮中對此都謹言慎行,生怕惹了聖怒。”
韓王對此諱莫如深麼……事實上我也并不意外,畢竟曆朝曆代的深宮之中,都有些難以放得上台面的事情,我們通常稱之為,辛密。
“對了殿下,還有件事。”小珏子猶豫了片刻才道,“太子府被攻破了。”
我大驚:“什麼?怎麼會?”
“千真萬确啊殿下。”小珏子與我強調,“王上震怒,已經派了九公子和姬将軍前去營救了。”
等等,韓非去營救了?還是和姬無夜?我滴個老天鵝,這得是多千年難得的互相使絆子名場面啊,我怎麼就在宮裡,我想在現場!
小珏子見我兩眼放光的模樣,忽然間抖了抖道:“殿下,你該不會……又要溜出去了吧?”
“噓小點聲。”我警惕地向四下張望了一番,“别給人聽見了。”
小珏子滿臉快哭了的表情與我道:“殿下,您可别再亂跑了。”
我不滿道:“這怎麼能叫亂跑呢?你想想啊,我九哥和姬無夜素來不對付,這回雖然是被安排了同一件差事,但難免心生嫌隙。姬無夜在新鄭家大業大,但凡暗中對我九哥使壞,我九哥應付不過來怎麼辦?不過有了我就不一樣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姬無夜多半會收斂一點。”
小珏子好奇地問我:“為什麼看在殿下的份上姬将軍會收斂?”
因為以後他要娶我的啊傻妹妹。
當然這話是說不得的,于是我打了個哈哈,讓她去給我準備晚膳。
*****
在太子府被攻破的第三天傍晚,我宮外的禁軍數量驟然減少。
具體原因暫時不明,但我猜應該與最近發生的事有關。
這對我來說倒是個絕佳的機會——籌謀良久的逃跑計劃終于又可以實施了。
是夜我吃得飽飽,裝出一副極為乖順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圖謀不軌的表現,甚至還就着燭火看了會兒書。
自然,書中是什麼内容我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學習果然使人犯困,難怪古人要頭懸梁錐刺股,多半是為了克服讀書時難以克制的睡意吧。
不出多時的功夫,我是真的困到呵欠連天,于是就對小珏子說,爺要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