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垃圾堆裡住過嗎?怎麼這麼難聞?多久沒洗澡了?”
面對我的靈魂發問,韓非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上個月才在河裡洗過澡呀。”
我:“上個月?你怎麼沒發黴呀。”
韓非:“呃……發黴是什麼?”
我:“……這個不重要。”
就見韓非眯着一雙桃花眼笑盈盈地将我看着,雖然溫柔,但卻看得我有點發毛——他這個笑容是留給自家寶貝妹妹的,但凡他知道我隻是披着他妹妹的皮,我都不敢想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neng死我?
應……應該不會吧。
于是為了防止發生言多必失的情況,我忍着韓非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親昵地抱着他一條胳膊,甜甜道:“哥哥我們回宮吧!”
韓非見我如此親密,一邊無奈地笑一邊牽着他那匹顯然也是十分嫌棄他的小白馬:“好,我們回去。”
*****
回到皇宮中,我那便宜爹——也就是當今的韓王安,已經在後院中設宴等着韓非了。
韓非終歸是韓王的兒子,就算不太喜歡,但好歹三年多沒見面了,韓王心中還是有些想念的。
嗯……大概吧。
由于韓非身上的味道太過喪心病狂,我直接拉他去洗了澡。在花了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之後,邋邋遢遢的韓非終于變成了傳聞中風流無雙的貴公子。
五官深邃,濃眉,桃花眼,鼻梁筆挺,側臉無懈可擊,端的是美玉無瑕公子無雙。
我呲溜吸了口口水,心說我都穿越過來了,不做個海王似乎說不過去吧。
然想到這裡我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又心說,你清醒一點,這他媽是你哥哥!你哥哥啊!
好了,清醒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韓非一臉溫柔地笑着,擡手極其自然地揉了揉我的腦袋,就開玩笑道:“怎麼了?哥哥太好看,看呆了?”
誠實一向是我中華民族的美德,于是我想也沒想,咽了口口水,瘋狂點頭。
倒是韓非被我的實誠吓了一跳,手舉在那裡愣了一會兒,這才又轉至我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長大了,敢調|戲哥哥了?”
我作勢要側頭咬他的手,韓非果然把手縮了回去。我歪着頭沖他一笑,随機拉他往後花園走。
“父王設了宴,已經等你好些時候了,聽說還有娘娘來了,都等着你呢。”我走在前面忽然回頭,“去遲了父王會生氣吧。”
韓非聳了聳肩,裝出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父王本就不樂意看見我。”
“倒也不是。”我安慰他,“早些時候父王派了人馬去接你,倒是你不知去了哪裡。”
韓非沖我擠眉弄眼:“你知道我的,我向來喜歡清靜。”
我頗不信地挑着眉毛将他看了兩眼,在他又要委屈地唧唧歪歪之前将頭轉了回去,擺出一副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氣勢。
去的路上韓非問起了我的近況:“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有沒有好好讀書?”
讀……讀的吧?
我頗有幾分心虛地點了點頭。
韓非一眯桃花眼,瞬間看穿了我的賊心,就道:“如此,隔幾日便考校你的功課。”
我:“不是吧你剛回來就對你可愛的妹妹下此毒手嗎?你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了。”
韓非:“???”說好可愛的妹妹呢?
于是我倆一路打鬧來到後院,彼時韓王和他近來特别寵愛的胡美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見我們姗姗來遲,面上露出些許不悅。
呃——主要是對韓非的。
通過這些天在宮中的察言觀色我得知,韓王對紅蓮這個小女兒真的是寵得不行,弄得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面對這個便宜老爹了。但一想到往後他會迫于姬無夜的壓力将紅蓮下嫁,我又覺得這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實屬老慫蛋。
韓非到了之後,隻來得及向韓安行了個禮,就聽韓安訓斥道:“寡人派出去接你的隊伍為何連你人都沒看到?回到宮中後又在做什麼,你可知這家宴是特地為你而設,你卻來的如此之遲。”
話說得這樣不好聽卻也未見韓非面露難色,想來是習慣了父子間如此的相處。一瞬間我忽然覺得韓非有些可憐,明明同樣是韓王的孩子,怎麼我與他之間的差距竟就如此之大?
等等,韓安不會是重女輕男吧。
當然這個想法在我看到韓安對太子那個廢物有多溺愛之後就徹底被打消了。哦,他隻是單純不喜歡韓非而已。
出于對韓非的美|色的垂|涎,劃掉,出于對韓非的同情,我便打了圓場。
“父王您就别怪九哥了,他才剛從桑海回來呢。”我湊到韓安身邊,“是我帶他去沐浴梳洗,這才遲來了。女兒在這裡向父王胡美人賠罪了。”
一旁胡美人也适時道:“大王您瞧,今日是父子團圓,何必如此不快呢?”
一聽我們兩個左一句右一句,韓安立刻馬上眉開眼笑,就讓韓非入席吃飯。
靠,果然lsp了。
一時間推杯換盞,似是天倫之樂其景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