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
“格蕾絲,你的臉色好差。”傑按照慣例坐到了我的對面,帶着他最愛的糖漿和黃油面包切片。“又在夢中和固體光猛獸搏鬥了嗎?還是上個星期的,呃——巨型章魚怪?”
我懶得回答,卻立刻聞到了他身上不符往常的味道。看看邊上那桌已經開始讨論毒牙劍和蛇怪聚集地的四人,再看看傑,我歎了口氣:“傑,你噴香水了?!”
衆所周知,男人都嘴硬。
傑是男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傑嘴硬。
盡管我仍渾身不舒服,卻盡力撐着眼皮,端着外壁暖和的碗,猛喝下一大口粥。
“贊,你的手藝真不錯!”
主廚贊禮貌地回頭看我,點頭緻謝:“合你的口味就好,格蕾絲。”
傑看我懂了他“不想聲張自己精心打扮過”的心思,松了一口氣:“知道嗎,你說的沒錯。我決定約妮雅出去。”
“——哇哦。”我淡定地放下勺子,“我說什麼了?”
他說話的口氣随便,卻漲紅了臉:“你說要直面自己的内心,吳大師也這麼說。所以我決定稍微直面一下,也不會少塊肉。”
“行吧,加油。”我拍了拍他的肩,腳步虛浮地走向廚房,“我再回去躺一會兒。”
“等等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啊?!要不你就把吃完的粥碗放在這裡吧,我等會幫你帶一下——”
*
傑回到命運賞賜号的時候我正縮在平常屬于忍者的房間裡看西部片。賞金獵人舉起手槍,一槍子崩了冒充警長的逃犯。我聽到木門響動轉頭去看,剛好錯過了主角中槍後血淋淋的逮捕場面。
“約會怎麼樣?”
傑露出了一個傻裡傻氣的笑,“非常好,我們玩得很開心。”
我看了看他和早上一模一樣的發型,恍然大悟:“哦,你還用了發膠!”
“沒錯。”看來他心情好的時候不太嘴硬,“而且你絕對想不到,X武士居然就是——”
“就是妮雅。”
“什麼?!”這回想不到的是傑了,“你怎麼知道的?”
“不止我,勞埃德也知道。”我按下遙控器,把電視關掉。“我們天天留守後方,當然能比你們更快注意到妮雅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