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遂平看向柏閱冬,擔心他不願意:“閱冬可以嗎?”
“咱們三個,和誰啊?”柏閱冬早上看安排表的時候看到了,晚餐是在學校裡的餐廳,那個餐廳都是大圓桌,最少也得十個人。
學者們肯定都安排好了,劉巍思想了想,說:“我去叫汪俊和我兩個師兄,還有我小芙師妹,遂平喊你師兄來,還有你師爺的博士,就差不多了。”
都是熟人,沒有雷區,相當舒适。柏閱冬點了點頭。劉巍思高興得很,連手裡的冰糖葫蘆都顧不上吃:“咱們可好久沒一塊兒吃飯了。”
這個大廳裡的年輕學生,大部分都是學術八戒,一聽論文就走神犯困,一到飯點,團隊精神也展現出來了,好奇心也有了,鑽研精神一個賽一個高,充分體現了年輕一代不甘落後的火熱幹勁。
“師兄,給我夾一塊炸排骨。”
“别夾完了,給我留一點!你們吃這麼快,我都沒吃上!”
“你說這個肉它怎麼做出來的呀?這麼嫩。”
“後面還有沒有菜上啊?感覺老師們的菜比我們的好。”
“不用感覺,就是,我剛剛看見端了一盤松鼠魚進去,我們這也沒上。”
這個大包廂是一個六張桌子的大廳,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包廂,分别是古代文學和文獻學的專家學者們用餐,外面的基本是年輕教師和學生。大家在外面,菜雖然沒有裡面的好,但是氣氛很融洽,裡頭卻剛好反過來。
紀老先生飯前才知道他竟然和周先生不在一張桌上,頓時就不高興了,更不高興的是,紀慎居然在這張桌子上。
旁人還當他們三代一張桌是值得慶賀的事,說什麼都要在紀老先生身邊給他留一個位置,紀慎借着要随時去處理事情,不肯坐過去,隻在最靠門的位置上落座。
紀老先生道:“紀慎嫌棄我得很。”
童院長忙打圓場:“沒有的事,父子哪有什麼嫌棄不嫌棄的?紀慎是真忙,這一個多月一個整覺都沒睡過。”
“還不是因為缺曆練?多做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紀慎是真想掀桌子,他為什麼當初不把自己安排到古代文學那邊坐?!
“比我年輕比我缺曆練的多的是,爸要敦促我,不如敦促紀沅。”
紀沅一口湯沒咽下去,差點被嗆死。紀老先生搶聲道:“紀沅本來就是我在敦促,不然是你嗎?”
童院長感覺紀慎真要拍桌而起了,趕緊招呼大家吃飯,又給紀老先生夾菜:“紀老師,您多吃。”
桌上的人頗為尴尬,都說着些圓場話,什麼爺爺教導孫兒,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又說紀沅年紀輕輕就已經單獨做出版項目了,實在是後生可畏。說了好一通,紀老先生的臉色才好一點。
紀慎翻了無數個白眼。
大家轉而說到現在的年輕碩士博士,說誰誰誰出了書,誰誰誰發了文章,誰誰誰在哪裡教書,相互交流着對學生的看法。
有人問到紀老先生對這些學生的看法,紀老先生道:“我們家遂平就很好呀,紀慎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收了遂平,不過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遂平帶出來。”
紀慎真是憋屈到咽不下一口飯:“那是我的學生,怎麼帶是我自己的事。”
紀老先生輕哼一聲:“你的學生,那今天怎麼不帶着去見人?”
紀慎要瘋了,他一整天忙得頭當腳來走,哪裡有空帶他見什麼人?!
“等會他吃了飯,你去把他帶進來,給大家認識認識。”
紀慎又翻了個白眼,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