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貓通過自己過低的視線位置盯着遠處的兩個人，耳朵為了捕捉聲音而動了動。

在他的意料之内，達米安貓早在之前就已經算是預料到了——德雷克那家夥說‘陶德’他太過于偏愛自己的父親，并且還說他原諒了蝙蝠俠什麼的，不去思考裡面的東西，光看表面就明白了這是什麼走向了。

在這種前提下，‘陶德’還能把自己的軍隊交給誰？

總不可能是前一秒才跟着阿卡姆騎士打蝙蝠俠，下一秒首領就好聲好氣的宣布集體在異鄉解散，并且還真的個個都老老實實地跟着選擇聽從并離開吧。

那把剩餘沒有花掉的遺産全部轉交給喪鐘就是完全的正常行為了。

——作為領袖無論如何都還是要為手下負責的。特别是那些自己一清二楚對方至少表現得一直以來忠心耿耿、也能力不差從來沒有出問題的手下。

……

迪克貓貓此刻幾乎是用盡全身的自制力來讓自己不做出任何‘範圍外’的舉動：他想要制止自己面前兩個自己弟弟，哪怕是平行世界的，毫無意義的打鬥。又非常想要一拳揍到提姆臉上，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隻是、‘傑森’的話……。

在内心之中快速略過了，就是因為知道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以至于他們在這種旁觀者立場下反而比起憤怒生氣而言更隻覺得悲哀與……‘太晚了’——的那個部分。

他在各種意義上此刻都甚至沒有将注意力再放在揪過他脖子的喪鐘身上了。

在那個蝙蝠俠不知道什麼原因而死亡的情況之下——

達米安在這個未來，是被提姆所殺死。

而自己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選擇了沒有幹涉——哈，這就是所謂的‘他既然能夠早在那之前就勸迪克·格雷森遠離哥譚’。

迪克貓當然明白，在失去了蝙蝠俠的這個前提下，哥譚幾乎是必然會亂作一團。而他也有自己的城市需要照料沒錯。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幾乎難以想象他把這一切都仍在腦後，包括自己的家人們——徑直離開，即便提姆殺了達米安都不曾回來的樣子。

……以及、傑森。

這個提姆并沒有在他的言語中，哪怕提及他的任何一個單詞。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夜翼貓卻似乎感覺自己依依稀稀能夠從中品出其中隐藏的那些辛辣血腥味——就連蝙蝠俠死亡、自己殺了達米安都敢承認并且毫不忌諱的提及的提姆，為什麼反而不敢說起關于傑森的事情呢……。

幾乎是因由慌亂與不滿所引發的怒火被迪克貓貓壓抑在心底。

——就像是對待‘傑森’和他們世界的蝙蝠俠的那種，幾乎從另一個，不，是各個方面都至少證明了蝙蝠俠的眼瞎的事迹一般，再怎麼樣，他也還不至于一次性就直接将怒火傾瀉在自己世界的蝙蝠俠身上。

即便第一本能是想要找到提姆，但是同樣的無論是哪方面也都告訴他不能夠這麼做。

在這一刻，迪克貓貓甚至無心在更多的關心為什麼‘傑森’和喪鐘的關系真的好到了細思極恐，根本就像是遺産分割的級别了。

喪鐘，斯萊德·威爾遜，在很大程度上而言，用‘其實是被‘傑森’所信任倚賴’的這種話語來形容也都沒有錯。

……比起他們這些從來都沒有對他伸出手的‘家人’而言，騎士他會反而信任一直帶着他的喪鐘是純屬正常行為——即便迪克貓想說這根本是人造斯德哥爾摩環境以及精神調/教，但從更為慘烈的、比爛的角度上來講的話——

斯萊德·威爾遜都算是靠譜的了。

甚至……

夜翼貓貓看着和‘傑森’像是‘和好’一般，簡直是堪稱爽快的握手的未來提姆。

某種更加讓他感到心慌的預感在這個時候盤踞在他的心中。

迪克貓比起看到眼前這些事情而言，更想要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自己現在眼前的這種‘未來’。

————試圖避開慘烈的未來，并且想要‘現在的幸福’不曾改變，甚至妄圖未來要獲得更多的幸福，這本身就是屬于生物刻在DNA中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