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跳下了扶手椅的大藍貓仰頭但也隻能看見喪鐘的膝蓋。

隻能屈從于身為弱小貓咪的體質，哪怕不論其他的，光是單純的體型壓制，他就不可能真的在正面做出任何事情。

但屬于蝙蝠俠的自制力讓他看向了‘傑森’。即便喪鐘什麼也沒有說，事實上——這麼說實在是難以承認——喪鐘的确是在客觀意義上而言，細心的在照顧‘傑森’。

在思考為什麼喪鐘會做到把這個世界的‘傑森’從阿卡姆瘋人院救出來之餘，事實上他也有着些許的惱怒。

對于這個‘自己’的。

事實上而言，‘傑森’的狀态根本糟透了。

…他，無論作為布魯斯…作為傑森的父親而言，還是作為蝙蝠俠所面對羅賓而言——都無法想象傑森如果落在小醜的手中如果時間真的長達半年……甚至一年，這其中究竟會發生什麼又已經發生了多少事情。

光是這麼短暫的時間内，傑森就在和喪鐘的對話之中産生了分别數次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失去情緒控制’、‘麻木’的症狀。後者是觸及‘蝙蝠俠’這個詞……

他的内心緩緩地沉了下去。

布魯斯能夠想到那個專業名詞。

PTSD。

不是對其他人的，是對‘蝙蝠俠’的。

而前者，則在後天大概率與抑郁症以及情感解離有着相當高的聯系。

——不過，‘傑森’真的相信或者信任喪鐘……？

布魯斯·韋恩知道，傑森……特别是‘剛剛歸來’的傑森究竟是有多麼難搞。

而在此基礎上，這個時間段的傑森就更不可能相信任何人，就更不用說是身為雇傭兵，甚至剛剛背叛了前雇主，無論是善惡還是底線都非常具備有‘靈活性’的冷血殺手，喪鐘了。

按捺下因為情報缺失而導緻疑惑更深的部分。

在理智上，蝙蝠俠相當清楚，喪鐘是怎樣緻命的敵人。而這一切如果再加上一個不知會被導向何方的傑森的話，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他無法阻止‘傑森’接受來自喪鐘的血清，而顯然無論是哪個傑森都不會接受自己躺在床上結束自己的一生。

布魯斯确定這一點。

他帶回家的那個少年，自小便是戰士。

……

雇傭兵是盤踞在屍體上空的秃鹫。

甚至有的時候單純的金錢與鮮血都無法填滿他們的胃口。

想要的永遠隻有‘更多’。

…想到那筆大概率被喪鐘給舍棄的來自小醜的委托，布魯斯貓貓臉上很自然地浮現出一種‘不贊同’的不開心表情。喪鐘這邊的疑點就來自于這裡，他騙了傑森說‘自己是來執行委托的’。

然而實際上，如果跳出來看的話，他明顯是别有目的。

隻是并不清楚，喪鐘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看着喪鐘悠閑地和傑森交談了兩句，去不知道哪裡掏出了一疊書放在了床頭櫃邊以便青年拿去後又不知道去哪裡了的身影，布魯斯再次陷入了令他無比煩躁隻感覺失去控制了的疑惑之中。

喪鐘又不是專業看護人員，其實如果去其他地方而不是留在‘傑森’身邊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按照喪鐘表現出來的哪怕吃飯都幫忙先切好的态度，又不是那麼‘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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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貓坐在流理台上，試圖通過窗戶看向外面，然後用爪子撲了撲窗戶把手。

他們必須找好退路！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了，表現出過高的智商。

誰知道在敵人的地盤上會藏着些什麼東西。

——要知道，在這個地方，就連氪石都是裝飾品。

貓貓嚴肅地看向了綠色主題的客廳部分。

要是超人敢來都可能會被主場作戰的喪鐘給算計到重傷。

不像是不靠譜的大哥以及他更加不靠譜的泰坦前隊友，達米安很清楚喪鐘這類并不會為自己的殘殺行為、貫徹到底的自私理念而感到任何羞愧與動搖的惡棍的作風。

喪鐘把他們撿過來可不是為了什麼正兒八經當寵物照料的。

他的記憶之中閃過了塔利亞的面容。

——喪鐘可并沒有真的把他們當成寵物照顧，他既沒有想要區分他們，甚至懶得為貓取名，看向他們的表情不是看到寵物的表情而是仿佛在計算什麼，這一切都說明了他不是認真對待他們：而是将他們視為了某種‘好用的道具。’

…等到他們‘沒用了’或者是‘使用期限到期了’，那麼，猜猜喪鐘會不會讓‘陶德’那個家夥對他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