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諾普斯這一覺睡得很差。
老蝙蝠給的藥估計是有消掉無夢酣睡劑藥效的作用,卡諾普斯昨晚就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困意睡了半個鐘頭,就被面目猙獰的老哈帕吓醒了。
于是她坐起來看了一個半小時的《毛心髒:不敢做壞事的巫師必讀》,然後再次被沉重的眼皮壓回被窩裡。
這次她睡了一個小時,夢裡的老哈帕不再是在她即将使用索命咒的時候猛然睜眼,而是在她偷摸煉制活地獄湯劑的時候把坩埚掀翻,獰笑着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暗殺計劃。
第二次驚出一身冷汗的卡諾普斯不是很想再躺回去了。她幹脆下床,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兩個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口袋。
給塞冷斯的信早在她從斯内普那裡回來的時候就寄出去了(“一定要快點,”寄信時她這樣對自己的貓頭鷹說,“誰是世界上最快的貓頭鷹?——毫無疑問,絕對是你啊我親愛的拾荒者。展現你的實力,爆發你的潛能,讓在貓頭鷹棚屋和你搶伴侶的那頭倉鸮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存在——”)。上午的變形術上完沒多久,一個面生的斯萊特林就叫她去斯内普的辦公室一趟。
“把它喝下去。”一開門,一瓶藍得很渾濁的魔藥就被強硬的遞到她面前。
卡諾普斯沒有接,而是問:“你打算毒死我嗎,教授?”
“喝下去!”斯内普不耐煩的複述一遍。
好吧。她老老實實把它一飲而盡。
“有什麼感覺?”老蝙蝠問她。
“很難喝。”她非常誠懇的回答,“比之前的那些更加難喝。”
斯内普的臉狠狠的抽了一下。“還有呢?”
“嗯……這玩意兒讓我渾身發冷,還有就是——”她吸了吸鼻涕,“我感冒了,突然之間感冒了。”
斯内普垂頭在一張紙上記錄了些什麼。卡諾普斯猜他是在實驗新開發出來治後遺症的藥。
“如果還有别的情況,得第一時間告訴我。等你感冒好了之後再回來找我。”
老蝙蝠突然給昨夜的自己狠狠一巴掌當然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決定為自己的學生的睡眠質量做出一些努力。這得歸功于塞冷斯(至少在斯内普看來功臣隻有她一個),此人五點收到卡諾普斯告狀的信件,六點就通過飛路網出現在斯内普的辦公室,用傳說中的艾德魯斯魔藥的配方(來自門德羅薩的親情贊助)換取了斯内普對後遺症藥水的改進——“要求就是可以在服用它的同時服用無夢酣睡劑。”塞冷斯說。
“更好的方案其實是讓她停止服用無夢酣睡劑。作為她唯一的長輩,我認為你還是有這個權力要求她的。”
“不,我沒有。”塞冷斯的紅面具冷邦邦的,“我也依賴無夢酣睡劑,因此我也不能說她什麼。我不能強行要求她去做到一件我也做不到的事情……再加一張完整的非洲樹蛇皮?”
“三張。”
“你是斯萊特林,西弗勒斯,不能獅子大開口。”
“三張。”
“好吧,三張就三張。”
即興扮演莉莉的斯内普這才抽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先改進出第一版魔藥配方。
“那個韋斯萊——我是說,最小的那個——你早上走得太早沒看見,他媽給他寄了一封吼叫信……你怎麼突然感冒了?”在樓梯口等她的潘西看着她突然間吸了一下鼻涕。
“可能是地窖太冷了……”卡諾普斯胡謅着,“斯内普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陰冷的氣息,我可能是被他凍到了。”
“要不要去找找龐弗雷夫人?”潘西提議,“離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術還有些時間,喝點提神劑會讓你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