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個巨大的難題橫隔在塞冷斯和門德羅薩面前——她們應該怎麼回去?
這裡是霍格沃茨的地下。門德羅薩小心謹慎的把地圖密室唯一的一扇門推開一條縫往外面張望,确認無人才光明正大走出來。
“這裡和一百年前并無多大不同!”門德羅薩自信說。的确,這地方無人問津,沒有什麼大的改變:蜘蛛網仍然在每個拐角潛滋暗長,苔藓仍然統治了磚縫,地上薄薄的一層積水也沒有被蒸發消失——“講真,要是一百年後這密室外面突然變成禮堂了,那才糟糕呢!”
“我記得這裡應該有一個飛路之焰才對……”她扭頭打量周圍,終于捕捉到那處已經爬滿苔藓的浮雕。浮雕上的人臉不再講話,而是閉着眼睛,像壽終正寝的死者似的安詳的躺在牆上。當然了,和它一樣安詳的還有理應正躍動燃燒着的綠色火焰——它熄滅了。
“飛路之焰是什麼?飛路粉的前身嗎?”塞冷斯問,她通過門德羅薩的眼睛,仔細觀察這百年前的老古董。
“是的。不過相較于現在飛路粉而言,飛路之焰還是有些缺點的——譬如必須大量投入飛路粉才能使飛路之焰燃燒起來,而且如果沒有人使用,飛路粉依然會被白白燃燒掉……現在的飛路粉為飛路嘭公司省下來一大筆錢,畢竟那時候一些公共場所的飛路之焰可是飛路嘭公司在維護。”
門德羅薩說着,又摸了摸浮雕上的人臉。這麼多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靠近伊格内希娅·懷爾德史密斯而沒有被吵到頭腦發暈。
“我們現在是要搞到飛路粉,重啟飛路之焰是嗎?我想潛進教授辦公室,使用壁爐跑掉也并無不可。”塞冷斯說,“我在霍格沃茨讀了七年,從來沒有到過這裡。我們得偷偷的——我的身份非法,我們進入學校的方式也不正規。”
“那就看情況選擇好了。”門德羅薩于是釋放了一個幻身咒,蹑手蹑腳溜上石梯,比小偷更像小偷。
接下來,她們從一座巨龍雕像面前經過(“眠龍勿擾”——雕像上如此镌刻),然後七拐八彎,再穿過幾條樓梯(其間有幽靈穿牆而過,她們套着幻身咒躲在拐角,大氣不敢出),最後通過一條狹隘的甬道,抵達一間烏漆麻黑的小房間。
“熒光閃爍。”二手魔杖亮起微光,房間裡沒人,高大的拱門屹立在房間中央,藍色的水滴狀魔力從她身邊冒出來,劃出道道弧線,投向房間的某處地闆,在那裡形成漣漪狀的魔力漩渦。
“喔——”門德羅薩發出不願回想的呻.吟,“求知閣!”
“什麼?”塞冷斯看不見水滴狀的魔力,也看不見地闆上的魔力漩渦,隻知道門德羅薩莫名其妙的開始嚷嚷。
“沒事……你知道,隻是一些……呃……‘古代魔法的小把戲’。”門德羅薩沒理會地上一直在吸引自己的魔力漩渦,徑直朝門走去。她猜幾十年後的自己一定修複了求知閣裡所有的可投擲物品,在自己的小倉庫裡找了幾件廉價貨填滿被自己掏空的寶箱——她知道在戰鬥時那些可供投擲的物品、在箱子裡的那些裝備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大,毫無疑問,這些也會在将來幫助那個不知何時會出現的下一個古代魔法繼承人。
小房間外面是個更大點的雜物間,這雜物間裡頭的所有東西——包括地闆——都像是去灰塵裡滾了一圈回來。
門德羅薩眨眨眼睛,她想起來,自己和塞巴斯蒂安偷摸溜進禁書區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碰見了皮皮鬼,為了掩護她,塞巴斯蒂安自己去替她頂鍋,把所有問題都攬到自己身上。
所以——她們鬼鬼祟祟從唯一的路徑走出去,最終抵達了霍格沃茨圖書館的禁書區。
“幸虧現在是晚上。”塞冷斯評價,她通過門德羅薩的視覺,瞥見黑漆漆的窗外。如她所言,幸虧現在是晚上,整個學校冷冷清清的,不然她們被發現的幾率會大大上升——不過,她看着門德羅薩矯健又熟練地潛行,在“被發現”這個可能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