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納西莎·馬爾福和盧修斯·馬爾福來說,近兩年來最驚悚的事情除了去年六月份德拉科差點從飛天掃帚上摔下來以外,就是死而複生的塞冷斯·默克林斯。
一九九一年五月十一日早晨,馬爾福莊園的家養小精靈早早的就把當日的報紙擺在餐盤邊,以便主人在吃早餐時可以快速獲知最新消息。
盧修斯·馬爾福一如既往的在進餐的同時快速浏覽最新的一期《預言家日報》,他的目光掃過每一條标題,以便快速在新聞堆裡找到重要信息。“咦?”他看見角落裡的一個豆腐塊。
“怎麼了?”納西莎問。
“阿茲卡班有囚犯死了……小龍還沒醒嗎?”
“還沒有,讓他多睡會吧。”納西莎坐在盧修斯對面,“阿茲卡班那鬼地方有囚犯死掉我毫不意外。”
“等等……死掉的是塞冷斯·默克林斯——你還記得她的。”
“什麼?我看看。”
“阿茲卡班囚犯去世
1991年5月10日傍晚,駐阿茲卡班傲羅保羅·泰勒在巡邏過程中發現了一名囚犯死在牢房裡。該囚犯入獄後精神失常,死于過度虛弱。
據悉,該囚犯名為塞冷斯·默克林斯,是一名食死徒,曾在第一次巫師戰争中多次使用奪魂咒控制魔法部官員來為神秘人服務。并且她是默克林斯家已知的最後的繼承人,根據法律程序,如果沒有其它繼承人出現,那麼默克林斯家的産業将在三個月後歸古靈閣所有。”
納西莎放下報紙,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難以置信……她就這樣輕易的死了,輕易得就像一隻路邊的螞蟻。”
“世事無常。”盧修斯評價。
一九九一年九月四日,默克林斯家遺落在外的後代的回歸使古靈閣喪失了一筆巨款,這位在此前從沒有出現的默克林斯迅速接管了家族産業,開始對這些産業進行大刀闊斧的整改。
盧修斯找人打聽了一下,發現這位默克林斯以每天七封信的頻率遠程管理這些家族産業,自己卻從不露面——即使是開學前也沒有去過店裡視察。
“說真的,”盧修斯說,“這位小默克林斯的行事風格讓我感到熟悉,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年齡,我幾乎要以為她是個三四十歲的、從小接受商業教育的家夥,她的手段老練得過了頭——要是小龍有她一半優秀就好了。”
“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一下。”納西莎走過來,她手裡拿着兩封信,其中一封的信封樣式很熟悉,應該是德拉科寄來的,“你打探到的消息是一天七封信,但小龍說他從來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寄出過信或收到過信,而且……你收買的那個線人來信了,他說那個默克林斯從來不用真名寄信——”
“什麼?”盧修斯接過另外那封信。
“她在信上的落款是……科拉莫爾——你知道我想起誰嗎?”
他已經把信讀完了,擡起頭顱,與妻子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裡的訝異。“我以為她已經死了。”盧修斯說。
“我們都是這麼以為的,但顯然她沒有。她玩了一個小把戲,騙過了所有人——她成了第一個從阿茲卡班裡逃出去的巫師,把魔法部當猴子耍。也許我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看到的人就是她……說實話,我很高興她沒有死得像路邊的一隻螞蟻。”
“要請她來家裡坐坐嗎?嗯……我們可以通過小龍來向她發出邀請,你知道的,西茜,我們可以說是有關商業的事。”
“你就是想看她慌張。随便你好了,我沒意見。”
一九九一年九月十三日,盧修斯·馬爾福換上正裝,在馬爾福莊園的會客廳靜候科拉莫爾的到來。
九點整的時候,科拉莫爾準時從會客廳的壁爐裡走出來,她裹着一件樣式怪異的哥特鬥篷(衣領處鑲嵌着一排柳釘),戴着一張白色骷髅頭全臉面具,她拉上兜帽,把頭發全部塞進裡面。
“歡迎您的到來,科拉莫爾小姐。”盧修斯沒有錯過在他的稱呼說出口的時候,對面人面具下的瞳孔縮了一下。這樣的情形可不常見,他想。從前總是他吃癟,現在要掉個個了。
“他是不是知道你是誰?”門德羅薩在她腦子裡問。
“顯然。我認識他,在入獄之前我們還做過一陣子同事。”塞冷斯在頭腦裡回答,她敏銳的轉動眼球,會客廳裡沒有納西莎的影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不知道納西莎是否還和盧修斯美好如初,如果他們感情破裂,那她此刻的境地就有點兒不妙了。
“我沒有見到馬爾福夫人。”她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她今天和帕金森夫人去了對角巷逛街。”
該死。塞冷斯沒能從盧修斯的回答裡提取出什麼有效信息來。他比十年前要狡猾得多,讨人厭的老孔雀。
“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塞冷斯對門德羅薩說,“随便胡說些什麼,我知道你最擅長這個的——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門德羅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推到台前。
梅林在上。她看着笑得像狐狸似的盧修斯·馬爾福,由衷的感覺到了一股絕望。好吧,無論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都絕對不是她的責任。
“你想喝點什麼?”馬爾福問,“南瓜汁?紅茶?或者一點小酒?”
“我喝南瓜汁好了。”門德羅薩僵硬的笑了笑,不過她的臉在面具底下,因此沒人看見她尴尬的神色。
馬爾福看了她好幾眼,才叫家養小精靈端過來一杯南瓜汁。
“我有些好奇,科拉莫爾小姐和霍格沃茨裡的卡諾普斯·默克林斯小姐是什麼關系?之前有傳聞說科拉莫爾小姐您就是默克林斯小姐本人,不過我可不這麼想,畢竟我想無論是您還是默克林斯小姐都沒法一邊在霍格沃茨上魔藥課的同時一邊來馬爾福莊園做客。”
門德羅薩花了一點時間才聽懂馬爾福的這一大串彎彎繞繞。
無論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都不是她的責任。她在開口前,又安慰了一遍自己。
“實話告訴您吧,馬爾福先生,”她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不過被面具擋住了大部分),“我其實是卡諾普斯·默克林斯小姐——圈養的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
“抱歉,你說你是什麼?”
“鷹頭馬身有翼獸。要是你高興,我也可以是弗洛伯毛蟲,或者中國咬人甘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