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表上真正需要她填的并不多,最重要的也就是異能登記,舒凝妙填下“荒誕原罪”的名字,異能覺醒後就擁有客觀存在的名字,名字作為一種潛意識存在,是個人無法随意左右更改的。
弦光學院的登記表并不強制要求寫出每個人具體的異能信息。
如果像她一樣在成年的前幾天才覺醒異能,可能自己也搞不清楚。
工作人員那邊的屏幕能看見她異能後的空白:“至少能夠确認是什麼系的吧,請填一下,制作胸牌需要用到。”
關于異能傾向,她倒是能很明确地感知,舒凝妙在攻擊系這行打了個勾。
異能有一個龐大複雜的範圍,根據人本身的能力和傾向,産生的異能也千奇百怪,隻能大體分為攻擊系、輔助系、特殊系三類。
除了表現出強攻擊和強輔助傾向的異能,其他基本上都被歸類在特殊系中。
“特殊系”是一個很微妙的大類,舒凝妙曾經聽說能把自己的身體任何一部分無傷切下來的特殊系異能,就像壁虎一樣,雖然很厲害,但是聽上去似乎沒有任何用,至于變性、産乳這樣的奇葩異能也很多,但因為形式多變,特殊系也是極其容易出現強者的派别。
胸牌很快就更新好了,舒凝妙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胸牌,上面是她标準而僵硬的微笑,右邊開頭寫着科爾努諾斯大學,下面用小字标注着閃閃發光的弦光學院。
“弦光學院的課程安排你應該已經和錄取通知書一起收到了。”
工作人員把剩下的課本申領單和其他票據一并給她:“根據安排,這幾天你們将在弦光學院内正常上課,其餘時間可以自由選擇科爾努諾斯本校的文化選修課。”
“對了,弦光學院的教學樓是中心那座準提塔,學校裡最高的那個建築,你來的時候應該已經看見了。”
她不僅來的時候看見了,《秘密之愛》的遊戲背景就是這座标志性的塔樓,想起這個遊戲,她現在看這座塔有些不舒服。
“我已經把你的終端信息重新更新,你打開終端就能在學校平台上選課,科爾努諾斯本校的文化課和弦光學院的課程需要分開選,别忘了。”
舒凝妙依言打開終端,作為弦光學院的學生,超過一半時間還是要在本校學習,因為就算他們覺醒了異能,也不可能為此荒廢四年的時間隻學習異能。
在庇涅,異能者的最好出路就是參軍,無論什麼異能都和戰鬥撇不開關系。
即便出身弦光學院,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從事與異能相關的工作,文化課是必要的——尤其是對他們這些“公子小姐們”來說。
她在文化課中将課表從第一節排滿到最後一節,才打開弦光學院的課表。
比起本校琳琅滿目的語言、馬術和哲學等幾百種課程,弦光學院隻有一節課可以選,并且還是灰色的,現在無法選中。
她的課表已經被擅自定好,上午是《異能認識與入門》,下午是《體能訓練》,無法選中的那節課是《異能實踐》。
“沒有别的事了,領取完課本之後,你就可以去準提塔找你的導師報道。”
“你是A班。”工作人員翻了翻資料:“我看看,呃,你的導師是維斯頓。”
他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些怪異。
舒凝妙點了點頭,時毓比她快一些辦完手續,在門口等着她,兩人并排走向準提塔。
她想起剛剛工作人員的表情,突然有些在意。
“你的導師是誰?”舒凝妙将手裡的雜七雜八的單子全都塞給他,拿出終端。
“維斯頓。”
時毓聲音溫和,似乎猜到了她想問什麼,主動和盤托出:“他之前就職于國立研究中心,根據我知道的傳聞,他應該是個很難搞定的人。”
“那他怎麼會來這裡教書?”
衆所周知,國立研究中心的人都是一群恃才傲物的瘋子,根本看不上學院派。
哪怕科爾努諾斯已經是世界頂尖的學校,在這裡當個教師,比起庇涅研究中心的研究員還是遜色很多——他們剛剛用的基因識别系統都是研究中心的産物。
“很顯然,因為犯了一些‘小錯誤’。”時毓眼眸微眯,絲毫不為在背後議論将來的導師心虛:“他被降職了。”
兩人寥寥幾語,舒凝妙已經猜到了一些來龍去脈,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我猜他現在心情應該很不好。”
“所以,不要讓他有發作的借口。”時毓附和她,身形忽然頓住。
一個女生低着頭,被身後的人推過來,眼看就要結結實實撞在他身上。
兩人都是異能者,這個距離和速度完全躲得開。
女生被推的方向是朝着時毓去的,因此舒凝妙隻是側身後退了一步。
時毓也同時退了一步,中間露出的縫隙正好足夠讓撞過來的女生撲個空摔在地上。
兩人視線交彙,眼看舒凝妙沒有一點想要插手的意思,時毓隻好伸手抓住女生的後領,避免她的臉和地親密接觸。
女生背後那幾個惡作劇的人一邊嘴上調侃“她自己想撞的”,一邊打着哈哈化作鳥獸散。
時毓紳士地将女生扶起來,沒有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加深她的難堪。
女生低着頭小聲道謝,落下的粉棕色頭發陰影蓋住了五官。
舒凝妙對于這種麻煩沒有興趣、敬謝不敏,隻是站在他後面掃了一眼,眼尖地發現女生制服上别的胸牌後面也寫着弦光學院。
奇怪,既然是異能者,怎麼會被後面一群普通學生欺淩,畢竟異能者的體力被潘多拉強化過,比普通人強很多,尋常人都不會主動招惹異能者。
舒凝妙百無聊賴地想着,順手打開終端裡的遊戲,想看看有沒有新的推送。
人物信息裡更新了她的異能狀态。
舒凝妙點進去,原本的後綴已經有了變化。
異能:荒誕原罪(當前狀态: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