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我還來表白,沒禮貌的家夥。
伊黛爾扶額,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忽而,看到救世主似的,眼底泛起光亮。
“音,這邊。”
喻泠音走過來,伊黛爾拍拍旁邊的座位讓女孩坐。
“嗨,音。我們在玩搖骰子的遊戲。你要不要加入。”瑞爾因為今天上午喻泠音對于種子獨特的見解而心生崇拜,主動邀請她加入遊戲。
喻泠音看着面前的男男女女,除了阿努夫裡,其他的兩個男生都不認識。她委婉地拒絕了,其他人也沒說什麼。
“音,我也不想玩了。我還想去調一杯獨特的酒,你去不去?”
女孩想了想,坐在這裡老不說話怪尴尬的,就點點頭和伊黛爾一起去了吧台
“嗨,托馬斯。又見到你了。”
“嗨,我記得你們。特别是你——Chinese girl。”
喻泠音略顯驚訝地問道:“為什麼是我?”
托馬斯将雞蛋,糖漿,果汁以及一小杯威士忌倒入調酒壺,加入彈簧,不斷搖晃。倒入盛有冰塊的杯子裡,一杯橙色的特調酒就做好了。
等調完酒,他不急不忙地回答:“因為我是中國外語學院的學生啊,主修漢語,輔修西班牙語。”他的中文說的字正腔圓,讓喻泠音不由得鼓起掌。
“這不是放寒假了嘛,我們寒假時間還挺長,閑着也是閑着,出來找點事幹。”
喻泠音看旁邊的酒保端了五杯一樣的酒,高腳杯裡裝着墨綠色的酒。
出于好奇,喻泠音詢問托馬斯:“那是什麼酒啊,看起來好高級。”
“那個是苦艾酒,不建議你們女生喝,因為實在是非常苦。”托馬斯解釋說。
“坐在角落裡的那位先生,尤其鐘愛這款酒,每次都點十杯。這不,今天又多加了五杯。”
喻泠音順着托馬斯的視線看去,坐在角落裡的那位先生,面容看不真切。好像......好像是......程驿。
女孩有了這個猜想的時候,心尖一顫。
“托馬斯,我也想要一杯苦艾酒。”
“好吧。建議你多加些冰塊或者方糖,不然真的喝不下去。”
托馬斯将酒杯推到喻泠音面前,想看看她喝酒時的反應。女孩看着面前的酒杯,鼓足勇氣,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極緻的苦和極緻的辣彙聚到一起,女孩的小臉皺成一團,難受地用手捂住嘴巴。咽下去以後,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托馬斯倒了些冰水到杯子裡,遞給女孩。
一杯冰水下肚,終于止住了咳嗽。長時間的咳嗽令女孩眼眶含淚,睫毛上挂着細小的淚珠。
伊黛爾拍拍喻泠音的後背,說着:“我也要嘗嘗。”
呡了一口,苦味很重辛辣味刺激着自己的口腔和五髒六腑。她經常喝酒,沒有喻泠音反應那麼明顯。
“真的難喝,我想知道喜歡喝苦艾酒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托馬斯解釋:“好多人呢,苦艾酒還有個特别的昵稱,叫‘綠色仙女’,有魔法的。”
喻泠音覺得‘綠色仙女’可真吓人,直到現在她的口腔裡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連帶着胃裡也火辣辣的。之後的托馬斯和伊黛爾之間的對話,女孩全都沒聽。
她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酒吧裡嘈雜的聲音就在耳邊,卻又不在耳邊。
喻泠音看到托馬斯調制好了伊黛爾的酒,是一杯彩虹酒,上面有泡沫。色彩分明,光鮮奪目。
“音,你要嘗一口嗎?非常好喝,比苦艾酒好喝地多。”
“好。”
她喝了一點點,入口是夏天石榴汁的感覺,慢慢的是番石榴和蘋果的味道。酒精度數很低,最适合像她這樣的新手小白。
喝完,她們返回到卡座,有兩個男生在比賽掰手腕,阿努夫裡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靠在椅子的把手上,似乎睡着了。瑞爾悠閑地吃着果盤,當掰手腕比賽的裁判。
坐下以後,她和伊黛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喻泠音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橫沖直撞。
她忽然站起來,和伊黛爾說自己随便轉轉,起身離開了。
——
深夜小劇場
喻泠音在大廳走走停停,看牆壁上被相機拍下來的名畫。沒想到酒吧還挺有藝術氣息,寫實派的抽象派的都有。
梵高的《向日葵》,真漂亮。很明顯地能夠感受到畫家通過強烈的色彩和大膽的筆觸,表達了對生命和生活的渴望。
喻泠音邊走邊看,在一幅畫上停下腳步。
“《喝苦艾酒的人》,維克多·奧利瓦作品。”女孩低語道。
畫中,一個疲憊不堪的男人在喝酒,旁邊還坐着一個透明的綠色的女人。這個女人為什麼坐在桌子上呢?
她擁有苦艾酒的顔色,神秘而有魅力,與旁邊頹廢的男人相差巨大。
她有些疑惑,綠色仙女,是這樣的嗎?
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