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要怎麼在陳睿回之後該說些什麼，手機鈴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自a市的電話，接通。

陳睿喘着氣靠在空教室裡“喂，息息？”

宋息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眼手機号的确顯示陌生号碼“陳睿，你怎麼會有我的号碼？”

陳睿那邊緩了過來。他前兩節課都是在評講試卷，還有教導主任在門後面坐着，實在不好發消息。正好後兩節是自習，他趁着學生會巡邏溜到四樓這邊的一個空教室。

陳睿笑道:“很簡單……”

“因為我的微信号就是我手機号。”宋息勾唇“對吧？”

“對。”陳睿那邊默了幾秒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你上次說你發燒快好了，這都兩天多了，真的隻是發燒嗎？”

其實他還沒說，那天他生日是想打視頻給她的，可惜沒人接。之後發消息宋息也沒回過。

“對不起。”

“什麼？”陳睿皺眉。

為什麼要跟他說對不起？

宋息道:“我說對不起是指你生日那天，我沒接你電話，那天你是壽星。”

陳睿的眉頭皺的更深，嗓音都沉了下去“我的生日你沒接電話我隻是擔心你的病情，怕你是在隐瞞我。我都沒有生氣你不接電話。為什麼要道歉？”

他說完又深吸一口氣“宋息。這是不需要道歉的。你都跟我解釋過了。我也知道你生病了要休息如果要論對錯，應該是我為打擾你休息道歉。”

“……”

“宋息？”

“哈。”宋息笑出聲來“陳睿，我原諒你了。”

陳睿，我原諒你那天“打擾”我休息了。

“宋息……”陳睿的聲音透着無可奈何“我怎麼才發現你跟你表面一點都不一樣。”

宋息道:“以前可能一樣，以後不一定。”

“嗯。”陳睿問“你現在的病情穩定了嗎？”

“已經大好了。”

陳睿眼睛亮了一下“什麼時候回來？”

宋息道:“這兩天吧。今早醫生還說情況很好。”

“那就好。”陳睿笑着說“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我一定會以我最快速度見到你。一面就行。

“嗯。”

……

晚上，宋息在病房裡來回走動活動身體。門開的時候她剛走到門前。看見門外的張琛南她一愣随即皺眉。

“這位同學。現在是周一晚上七點半，按照在a市的學校課程，你應該在上晚自習預備。你現在的逃課行為非常不好。”

“诶，宋老師。”張琛南舉手上的飯盒“我要糾正一下，你最後一句。我沒有逃課，我這是正當的請假。”

宋息一頓“請假？你爸媽願意？”

張琛南把飯菜放在桌子上還貼心的把椅子拉好，看宋息坐下了才坐她對面。

“我就跟他們說你生病了在c市。我媽說宋姨肯定忙，擔心你在這休息不好就要過來。然後我勸阻了她并主動請纓而來。”

宋息打開飯盒的手一頓。張父張母平常說話大大咧咧，可能聽着會讓人誤會。但人是真的好。在小的時候，周承每天不務正業，都是舒樂甯媽媽還有他們管宋息飯。為此，張母還起過要收養宋息的念頭隻是最後被周承攪黃了。

“謝謝他們了。”宋息看他一眼“竟然敢讓他們的兒子放下學業來照顧我。難得啊。”

張琛南眉頭一跳“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損我？你都知道我不是個學習的料。”

宋息喝粥，看着它的目光有些無辜。張琛南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什麼。随即他大喝一聲“我就說哪兒不對勁！你很少損我的，你現在的行為跟你小時候真像。”

宋息看着自己被他吓掉的菜“張琛南。你幹的好事。”

“……”張琛南嘴角抽了抽，拿紙過來清理“好好好，算我的。我的錯。”

“不過說真的，你好像變了。”

宋息擦了擦手上濺到的菜汁“恭喜我吧。施醫生再也不用來看我的病了。”

張琛南的腦子從恭喜什麼到再也不用看病，眼神從疑惑到驚喜。他高興道:“真的？”

“我從不說假話。”

“切——”張琛南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笑道:“恭喜你了。”

宋息點頭表示收下了。這期間她發現張琛南的手機一直有人發消息，張琛南也一直看手機。

“張同學。”宋息吃完飯把飯盒收拾好。

張琛南看她“宋老師。”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宋息一臉看透他“張叔怎麼可能讓你荒廢學業。快說你到底怎麼來的。”

張琛南歎氣“說來話長。”

“一句話完結。”

“我們學校跟這邊的九高舉行了籃球比賽，我打籃球可好了。”

宋息微笑:“所以你之前跟你媽媽說的要來照顧我就是個順路的。”

張琛南撓頭“不是啊，我要是不來這裡比賽也就看不了你了。”

“哦。”

等張琛南被教練喊走宋息看着外面打算下去走走。路上遇見獨自一人坐着輪椅往外走的老奶奶就推着一起出去了。

那晚，再次降臨的第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額頭上，有點涼，卻又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