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的高中生大多都會回班，寫作業或者是聊天。有些男生會在操場上運動，女生在散步。從陳睿的視角剛好能看到主席台上有好幾個人在打羽毛球。有個人估計是技術不熟練，都看到他來回上下主席台好幾次。還有旁邊的台階上坐着一堆在聊天的女生。
如果是以前的陳睿此時估計都進班學習或者在外面瞎逛，而現在……他隻能在這聽王主任念叨。
王主任來回踱步，走到陳睿面前就要歎口氣。剛才訓也訓完了，現在看着這三個人頭疼。
陳睿被他整得也頭疼，他開口“主任。咱别走了。有什麼話全說出來吧。”
王主任站定瞟了一眼他。他走到三人面前“說什麼？我說了你們聽嗎？做嗎？”
“……”陳睿和張恺對視一眼。關鍵我們也沒聽進去。
王主任仿佛用盡了此生的耐心，他深吸一口氣盡量用他認為慈祥的微笑和語氣詢問“所以你們為什麼打架？”
“……”怎麼辦？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睿很想别開臉，他真的很少看到兇巴巴的王主任現在跟幼兒園老師一樣的表情。
他硬着頭皮道:“我們隻是有點矛
盾。”
“矛盾？”王主任仔細看着他們三個。還好他收到消息早，過去的時候才打起來。三個人也就胳膊青了，還有趙紹的嘴角腫了。其他的倒是沒見。
“都是同學，有什麼矛盾是不能化解的。你們三個之前還是如膠似漆的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
三人齊刷刷的看向趙紹。張恺滿臉怒氣的要沖上去再打一頓，陳睿手忙腳亂的攔住他臉色也不好看。王主任摸着下巴沒說話。
……
“息息，你不回班？”龔粒粒看着不打算上樓的宋息“晚自習快上課了吧。”
宋息舉了一下手裡的外賣盒“我去給人送飯。”
龔粒粒和陸懷鳴對視一眼，兩人同步向上走去。
宋息在樓梯口向教導主任辦公室外面看去，三個人站在牆邊一言不發。她走過去，陳睿看見她抿嘴沒說話。要是平常他肯定是和宋息打起招呼來了。
張恺純粹被趙紹氣的不想說話，就站在後面看着他們。至于趙紹……臉色更加沉，在一旁張恺就能感受到他的“不友好”。張恺要不是顧及宋息在這裡，早把白眼翻上天了。
宋息走到陳睿旁邊，她把外賣遞過去“吃飯了嗎？”
陳睿頓了頓，回道:“沒。”
“嗯。”她點一下頭，将目光投向趙紹的起腫的嘴角。
“打的怎麼樣？赢了嗎？”
“你……你，知道我打架了？”陳睿被她看破後有些不自在的摸鼻子。他有私心，想在宋息面前永遠是一個溫和的學長。這種比較暴力的事他并不希望宋息看見。雖說她早見過一次，還是少一次比較好。
宋息道:“我猜的。”她說完把飯盒再次遞過去。
陳睿接過來發現盒子裡是蟹黃拌面，還是熱的。他笑道:“謝謝息息。”
“不客氣。”宋息說着和他站在一起。她看着不遠處的圍牆，圍牆的後面是一片菜地。之前還有不少學生猜測哪裡是學校蔬菜的來源。有個騎着小三輪的人在那條窄窄的路上走着。
張恺見他們兩個并肩站着也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宋息是跟他們一起罰站的。他道:“學妹，你怎麼也不幫我買個飯？”
宋息歪頭看他“我不知道你和陳睿一起打架。”
張恺暼陳睿一眼，看來這貨也沒給宋息說自己要打架。他清了清嗓子頗自豪“我可是你陳睿學長的好兄弟！打架這事我肯定要去幫忙的。”
他說“好兄弟”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很重。一聽就知道是故意說趙紹的。
宋息道:“學長果然最講義氣。”她說完乜向趙紹。他臉色沉的可怕，最後往旁邊跟他們拉開距離。
她滿意的站好，她對陳睿道:“我不知道你吃什麼，這是随便選的。”
張恺湊過來“學妹給你買的什麼吃的？”
陳睿把吃的往身邊拿了拿，無奈的看着她，他輕聲道:“打都打了，還說這話刺激他？嗯？”
宋息道:“我看不慣他，就像他看不慣我。”
陳睿失笑，他心情頗好的靠在牆上。
宋息也靠在牆上，她對陳睿道:“你之前還因為我說趙紹是傻逼訓了我。”
陳睿看她，嗓音柔和“那可不是訓。”
宋息點頭“那的确不是訓，那是說。”
“你因為這個不高興？”陳睿好似明白了。
“那倒不是。”說着，她和陳睿對視“我現在再說那句話，你會說我嗎？”
陳睿懶散的笑了，他道:“不會了。”
之前是還想着美夢，現在是面對現實。
……
等宋息走了，張恺站到陳睿面前擋住了他的目光。陳睿不高興的“啧”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繼續站在牆邊。
張恺不樂意的回頭一看。嘿！他一擡頭就看見宋息已經到班前門了。
他道:“沒想到站這的罰站視角怪好哩。”他回頭見陳睿沒搭理自己的話，而是在吃飯。他這個人，有時候總是想湊上去說幾句。
“我看宋息對你也不是冷冰冰的啊。”
陳睿這才擡頭，他看了一眼六班的門“可能是我對她好吧。”
張恺無語“咱别總往自己臉上貼金行嗎。”
陳睿道:“你餓不餓？”
張恺立馬改口“我們學生會會長可是最體貼最溫暖的！”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
“晚會兒請你吃飯，這個不行。”陳睿打開張恺伸出來的手。
張恺也沒惱，反正他也沒打算真的要吃。不過有句話他憋的怪久了“那你和宋息就這樣了？我覺得她對你怪好的。你表白的成功率很高啊。”
“那是你的錯覺。”陳睿歎氣“你覺得宋息是那種相處幾個月因為一點好，一點好感就會無條件的答應你而讓自己難受嗎？”
沒等張恺回答，他繼續道“我更傾向于，無論是我喜歡她她喜歡我還是我們兩清相悅。我們都不會再高中時間在一起。這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宋息不喜歡沒有把握的事情，想要一段可以永久的戀愛，她肯定會先讓自己變得她覺得很好的時候才會邁出去。”
張恺已經被他的發言震的說不出話來。好久，他在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問她了？”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