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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消失的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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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比賽當天,三位參賽選手早早就起來拾掇自己了。胡大小姐連敷了兩張面膜,連帶着脖頸與手背都用上了營養液;陳可在挑選香水;姜美對着鏡子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檢查着自己的臉和脖子。

兩位對家出門偶遇,又鬥了一嘴。吃完早飯,一行人準備坐車前去比賽地點。幾位男女在酒店門口來回踱步,尤其是三位女士,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因為面包車都到了十分鐘了,林老師還沒出現。

章雲突然用手指向門内,大喊着:“來了來了,林老師來了……"

林和平拎着一個超大保溫瓶一路跑來,邊大口喘氣邊解釋自己:“不好意思同學們,昨天吃壞肚子了,差點就躺在廁所裡了。”

“你留酒店休息吧,别去了。”

林和平看向王語柔,笑着搖搖手:“咱得給學生們加油打氣去。我沒事,吃了藥了。”

胡墨埋怨林老師知道隔天有要事還不注意飲食,畢竟大家是要提前去化妝室換行頭的,不好浪費時間。姜美批評她不尊重長輩,兩人為此又鬥了起來。

大家拉着她們上了車,讓她們把心思放在比賽上,這才讓這兩人暫時休戰。

王老師看向姜美:“姜美,今天是周末,你打個電話邀請唐教授來觀賽吧?”

“他很忙,不會來的。”

林和平點點頭:“是啊,人不是一般小老闆,哪有什麼周末。再說了,他的性格咱又不是不知道。”

姜美看了看林老師又看了看王老師,見語柔老師渴望的眼神,忍不住撥通号碼把手機遞給了她。

“什麼事?”

“唐教授,是我王語柔。”

唐錦言看了眼手機,眨了眨眼睛:“王老師,有事找我?”

“今天是比賽日,不知道您有沒有空過來觀看比賽?”

唐錦言繼續低頭看文件:“公司有事走不開,不好意思。”

“是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我本想大家以前也是一個學校的,姜美現在又是您的助理,想請您過來給孩子們打打氣。那行吧,不打擾您了,您忙。”

姜美撇過頭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感歎好在對方不來。她覺得一臉闆正的唐錦言一定會像個巨無比嚴格的判官盯着自己的每一個動作,然後進行一頓指教。想到這裡,提小年輕不禁抖了一下身體,“咦”了一聲。

幾人來到舞蹈學院的化妝室剛好九點整,裡面已經坐了五六位換好了衣服在做造型的選。

胡墨看到兩位全然完妝的學生後再次吐槽了一嘴林老師。林和平撓撓頭,尴尬一笑。語柔老師寬慰了胡墨幾句後與林老師一起出了門去給大家查看場地。

離比賽隻有一個多小時了,幾人火速拿起衣架上的禮服朝衛生間跑去。手忙腳亂,胡、姜二人換衣服的時候還各自勾到了頭發。兩人都老心疼了,胡墨還碎碎念本來就沒幾根毛,姜美嘟囔着回去要補腎。

由于禮服的風格不同,選手們的妝造也要做出相應調整,妝造老師們的雙手忙的那是一個不可開交。

姜美的白裙子百搭,很快就搞好了。妝造老師給她的頭發卷了個小波浪,畫了個白開水妝。

姜美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在化妝間室燈光的照射下,頂着一頭烏黑卷發,眨着兩扇濃黑卷翹睫毛的自己就像一個甜美可愛的洋娃娃。姜美很滿意這個造型,對着鏡子露出一臉的歡欣。

胡墨在眼影部分費了不少功夫,她讓化妝師給自己畫了個藍色的閃鑽眼影搭配藍裙,接着自己用卷發器搞了一個發型。

陳可不喜濃妝,畫了一個極其素雅的妝面。化妝師讓她在口紅上加抹亮色,畢竟是比賽,她不情不願地拿着對方遞過來的口紅往唇上疊塗了一層大紅色,邊塗邊吐槽土氣。

十點半的比賽,隻剩半小時了,化妝間内的聲音此起彼伏,而選手們一個個地跑來跑去。有兩名選手還沒換好衣服,一名在找鞋,一名在和老師溝通發型,還有一人在和老師吵架,責備對方弄丢了自己精心準備的耳環。

男伴們此時都已站在大門口蓄勢待發,他們即将挽着舞伴前往比賽地點—舞蹈學院的大操場。

舞蹈老師突然跑進化妝室找到姜美,詢問她舞伴的下落。姜美給虎子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她讓老師耐心等待一下,說對方在來的路上。

老師看起來比她還要擔心,讓她催促舞伴趕緊來。随着時間的逼近,大家也都逐漸焦躁起來,在化妝間的地闆上不停地踱來踱去。

姜美拿起手機再次撥出了電話,依舊沒人接聽,小年輕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姜美緊攥着手機,在化妝室内走來走去,搖頭嘟囔:“不會的,不會的,虎子不會遲到的。"

十分鐘後,舞蹈老師前來通知大家出場,通知完沖到姜美面前再度詢問消息,而王、林兩位老師聽說舞伴沒到,也跑進問情況。

姜美一臉無助地向三人表示對方關機了,自己不知道怎麼辦。三老師一臉的震驚,紛紛責怪那位男學生做事不靠譜。

舞蹈老師立馬找到主辦方請求延遲開賽,但被主辦方以不公平為由一口拒絕。此番操作令這位優雅的女老師急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在操場上差點破口大罵。

她跑回化妝室向三人說明了情況,姜美對主辦方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她是個講公正的人,沒想要提出這樣的請求。

美麗大方的選手們此時挽着舞伴的胳膊依次有序地朝着操場出發。與此同時,輕快的交響樂也從屋外傳進了化妝室。但是,歡樂的樂曲并沒能讓姜美感到絲毫愉悅,更像是一陣喧嚣的雜響蕩漾在她的心頭,與她不安的情态、起伏的心緒交雜一起,使得小年輕愈加的心亂。

還有九分鐘就要開賽了,消失的舞伴,無聲的消息,姜美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左手緊扒門框,右手緊握手機,在大門口來回張望。此刻自己的小心髒快跳到嗓子眼兒了,隻得暗自祈禱對方隻是遲到,并非失蹤。

舞蹈老師都快哭出來了,因為這次比賽事關她的升職,望着校門口的位置罵罵咧咧。

王、林兩位老師看似鎮定地安撫姜美,但心裡也是慌的不行,一旁的兩位男校友也邊安撫姜美邊埋汰着那個失蹤的男學生。

幾人讨論解決辦法,舞蹈老師建議随便找個外籍男士參賽,因為舞種簡單,是個西方人都會跳。但她的提議很快被否決,誰也無法保證沒有一起練過舞的兩人能夠順利配合。

林老師拍了拍姜美的肩膀:“沒法子了,棄賽吧。”

林一面露無奈:“隻能這樣了,姜美。”

姜美緊緊咬着唇,拼命搖頭:“我練了那麼久,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實在不行,我一個人跳。”

大家被她勇猛的發言給震驚到,愣在了原地。幾人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

王老師的眼中顯出幾分明晃晃的驚喜:“唐教授,您怎麼會……”。

姜美心緒不甯地瞅了一眼來人後又探頭望向了門外。

唐錦言看了眼姜美,問向王語柔:“人還沒來嗎?”

王老師皺眉表示:“沒有啊,電話也不接,問了好多人都說他不在寝室也不在家,哎呀,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一丢了句:“怕是要開天窗咯。”

“我可以帶她參賽。”

衆人張大着嘴看着一臉淡定的唐錦言,連帶着姜美。舞蹈老師立馬推着兩人往操場走去,其他人都來不及詢問情況。

廣播正在宣布一分半倒計時,參賽選手們已經各就各位面對面地站在草地上。舞蹈老師把兩人推到了操場外圍,邊推邊念叨着讓他們快點。

唐錦言擡起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眼,小年輕慌裡慌張地挽上他的胳膊,邁着大步随他往草坪上走去。

舞蹈老師長吐了一口氣,不過,在大廳門口的四人卻一臉的擔憂。

姜美看到正中央的高台上坐着六位表情嚴肅的評委,心裡突然一陣緊張。

半分鐘倒計時,姜美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對面的唐錦言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但在那張冷靜的臉孔之下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一絲小小不安。

倒計時五秒,所有女生都深吸了一口氣,接着擡起頭挺起胸,各自調整了一下表情與姿态。

姜美在最後兩秒睜開了眼,當她看到一張毫無波瀾的臉孔後倒是緩解了心裡的幾分緊張感,但她再次皺眉,心想:“怎麼辦,我們沒有跳過舞,怎麼配合啊?”

這一慌,她差點邁出步子沖到舞伴的面前問他怎麼辦。唐錦言向她投去了鎮定的眼神,還朝她輕點了一個不明顯的頭,這才讓這位不安的小年輕停下了動作。

熟悉的音樂響起,女伴們紛紛擡起左手把手心朝外懸在半空,同時右手輕提裙子。男伴們幾乎同時擡起右手做了相同動作,左手則輕垂放在側身。接着,雙方把舉起的手伸向對方,手心輕貼,開始朝逆時針方向慢轉兩圈。

姜美看到唐錦言的動作,嘴角微張,因為他幾乎是和自己同步的。

轉圈結束,雙方各自放下手并且各退一步站回原地,繼而重複一次擡手、貼手心與轉圈的步驟。第二次轉圈後,女伴的左手離開對方手心轉而搭在肩上,同時繞着對方小走半圈。與此同時,男伴的腦袋和視線随着舞伴的步伐一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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