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熙被咬了,榮國繼續砸門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他慌忙丢下石頭推開金常務,就是這個男人,這個混蛋居然抓住他的珍熙就往後丢當做他的肉盾。
榮國救下珍熙,金常務見形勢不好逃走,也跟着引走了一群喪屍。榮國抱着地上的珍熙,喉頭哽咽了。珍熙在他懷中輕輕抽搐,精緻的包子臉上蔓上幾條黑色的血管,原本清澈動人的眼睛也漸漸呆滞渾濁起來。
“珍熙……”榮國摸了摸珍熙的臉,沒有逃走,而是掉下了眼淚,丢人的哭了。
就在此刻,感染的珍熙猛地擡手抓住榮國的衣領大力的咬了過去,尖尖的牙齒陷入榮國脖頸間,疼痛感侵襲。榮國悶哼了一聲,手抱上珍熙的肩膀将她帶入懷中,任由她撕咬着自己。
牙齒咬過他的骨頭,尖銳的疼痛沖擊着大腦,但榮國并不曾放開抱着珍熙的手。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眼前也越來越模糊,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摸樣肯定不帥了,也不知道珍熙看到他這個樣子會不會移情别戀啊……
即使變成喪屍,也一定要保護珍熙!
榮國一直堅持着這個理念,直至他的神志全部喪失。
口中的肉不再鮮美的散發着誘人的味道了。珍熙呆滞着眼睛,慢慢丢開了榮國,掙脫他緊緊摟着她肩膀的手,慢慢站起來。靈敏的嗅了嗅周圍的氣味,随即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動着。
地上的榮國也緩緩站起來,眼睛呈現出一種灰白的顔色,他看了看珍熙的背影,也僵硬的慢慢跟了上去。
大田站早已經沒有生存者,石宇帶着盛京與秀安已經追上了火車逃離了這裡。這也就意味着,喪屍們沒有食物可言,這對永遠都不會有飽腹感且永久處于饑餓狀态的喪屍們來說,是一種可怕的結局。
大街上,所有的喪失都慢悠悠的晃動着。沒有人類出沒,它們那詭異的奔跑速度也就激發不出來了,個個都身體僵硬的歪歪扭扭的移動着。
時間如此一點一滴的流逝着。珍熙很餓,餓的不時發出喪屍特有的低嗷的叫聲,可是大田站沒有食物,它們也沒有那個智商離開大田站去往别的地方。
整個大田站,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沒有活物,也不長草不長花,甚至連房子也在慢慢的破敗下去,蜘蛛網結的到處都是。
喪屍不老不死,也不會再次生長,永遠都以這種活死人的姿态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邊的鐵路都廢了,鐵軌上生出紅色的鐵鏽,天上會有鳥兒飛過。喪屍珍熙聞聲擡頭,貪婪的用她那呆滞的眼睛盯着飛過的鳥兒,突然興奮起來,速度爆發的不可思議,追趕鳥兒。
可惜,即使喪屍的速度再快,也不會飛,她是吃不到那隻鳥兒的。
黑夜再次來臨,大田站歸于沉寂,雖然不用睡覺,但大概是人類的習性所影響,喪屍們在夜間不再不時發出嗷嗷的叫聲,安靜了下來。
喪屍珍熙慢慢活動在鐵軌附近,沒有目的的來回移動。突然地,一個身穿棒球服的喪屍手僵硬着身子慢慢走到她的身旁,發出低低的嗷叫聲,珍熙聞聲轉過去。喪屍榮國嗷嗷了兩聲,緩慢地擡起手,一隻還留着鮮紅色血液的老鼠赫然躺在他的手裡。
喪屍珍熙頓時嗷了一聲,猛地抓過它往嘴裡塞,大口撕咬着吃着,紅色的血從她嘴裡流出。喪屍榮國低低嗷叫着,卻沒有伸手去奪,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喪屍珍熙的嘴巴。等珍稀吃完了,他才有動作,慢慢靠過去,小小的張開嘴,舔掉了喪屍珍熙下巴上的血液。
喪屍珍熙沒有任何反應,隻嗷叫了一聲,轉身接着移動。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黑夜褪去,白天來臨;白天消退,夜晚降落。如此循環往複着。
終于有一天,陰沉着的天空,飛來了軍用的墨綠色飛機,螺旋槳攪動發出的聲音引來了所有的喪屍。它們聚集在廣場擡頭貪婪的注視着飛機艙門打開之後露出的人臉,甚至有的喪屍口水都流了出來。
可惜飛機上的人可并不是來送給它們吃的,他們得到的命令,正是殲滅大田站的所有喪屍,攻占這個列車樞紐中心。艙門打開,彈火被扔下,直直的砸入喪屍群之中。接着,‘轟轟’的爆炸聲響起,炸的喪屍們四處紛飛。
喪屍珍熙茫然的擡頭盯着直升飛機,眼内的貪婪未曾收斂,還依然動也不動的沖着它嗷嗷叫喚。
喪屍榮國爆發出非一般的速度,一把扯住喪屍珍熙的手跑進車站一邊的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