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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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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妍被這個消息沖擊到站不穩,徐琅和秘書攙扶住了她。

吳彥霖早年風流,不知道有多少情人,入贅徐家後才消停了。徐妍從來沒想到丈夫竟然婚後還和其他人有牽扯,還搞出了私生子。她之前調查林曉風的家庭背景,也沒查出林曉風的父母是誰,回來報備的人說是母親墜海身亡,父親不知道是誰,家裡隻有個奶奶。誰也沒料到林曉風竟然是吳彥霖的私生子。想必林曉風的生母也是被吳抛棄,最後才心死跳海。如今,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捐腺髓給吳彥霖,造成了吳的死亡,可謂是因果報應。

徐妍氣急攻心,被背叛産生的憤怒找不到出口。畢竟吳彥霖已經死了,想質問,想怪罪,都沒人回應了。悲傷、憤怒通通化成了利劍刺向自己。對于林曉風——這個吳彥霖出軌的“證據”,她更是不想再看。

“小琅,我突然感覺胸悶氣短的……”徐妍對徐琅說完便暈倒。

晚上,林曉風小腹疼痛難耐。孩子果然在抽取腺髓當晚就流掉了。醫生檢查了他的身體,說并無大礙,但需要靜養。護士給他打了瓶點滴就離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可思議,他的身體居然孕育了生命。雖然很快流掉了,但确實孕育過生命。今天發生的事就像在過山車,他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對汪瀾境寒心了不少。汪倒是一直守在他的病房裡,兩人一言不發,沒什麼交流。

夜裡,林曉風在病床上醒來,發現汪瀾境不在自己身邊。他去哪了?林曉風下床去找他。他不在自己的病房裡,不會是在徐妍的病房裡吧?

林曉風穿過走廊,來到徐妍的病房外。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見徐琅趴在徐妍病床旁睡着了,汪瀾境在旁邊靜靜地站着,好像是在欣賞徐琅的睡顔,眼裡全是溫柔的眷戀。在林曉風面前,汪瀾境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汪給徐琅輕輕蓋上毯子。

“媽,我遇到了這輩子最喜歡的人。”那就是了。真相就是這麼赤裸裸。

汪瀾境擡起頭撞見了門外林曉風呆滞又絕望的眼神,臉也僵了。林曉風慌亂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他等了很久,等汪瀾境追上來解釋,等汪瀾境的道歉。可那一晚,汪瀾境沒有回到他的病房。那便是回答了。成年人的感情總是心照不宣,在沉默裡給出答案。

林曉風一夜沒睡,小腹隐隐發痛。夜裡,他反刍着與汪瀾境相遇後的每一件事。事實就是他一直被當作徐琅的替代品,不然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怎麼就引起了汪瀾境的注意?肯定是臉太像徐琅的緣故,汪才會主動來接近他,才發生了後來那些事。天,他還傻傻地陷進去了。汪瀾境對他能有幾分真情?估計也沒有多少,汪剛才沒有追上來解釋就是答案。難道那些心動的瞬間都是自己的錯覺?都是欺騙?他此時此刻不在他的身邊就是答案。兩人往日種種終成空,都是假的。

憤怒從身體湧上腦門,再從眼睛、鼻子、耳朵、毛孔裡冒出來,小腹疼得愈發明顯。果然,那個雪夜他就不該回頭,不回頭他就不會看見汪瀾境那雙可憐楚楚的眼睛,就不會心軟,現在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他後悔了,應該明白的,心軟沒有好下場,當聖父沒有好下場,為色相所惑更是沒有好下場。他就不應該讓欲望和感情領先于理智,如今釀下了苦果,苦得他神經發顫。

半夜,秋雨淅瀝,突如其來的雨聲讓林曉風想起了奶奶。小時候右腿得了風濕,一到雨天右腳踝就痛,夜裡痛得睡不着,奶奶會不厭其煩地幫他揉腳踝。林曉風伸手摸摸自己的腳踝,情緒竟然被撫平了一些。

冷靜下來,他細細分析了汪瀾境與徐琅的關系。從今天的情形來猜測,兩人不像是曾經有過戀情的樣子。從徐琅對汪瀾境坦蕩的态度看,他好像甚至不知道汪瀾境喜歡自己。搞半天,汪瀾境還是暗戀。想不通,汪瀾境這樣的身份想要什麼得不到?有必要搞暗戀嗎?林曉風想不明白,有錢人的世界他實在不懂。

天蒙蒙亮,林曉風才睡去。中午醒來時,汪瀾境早就離開醫院了,林的病房外果然多了兩個保镖。林曉風在心裡冷笑,這就是汪瀾境現在對他的态度,還沒玩夠,怕他跑了。

林曉風在醫院養了一個星期病,汪瀾境沒有來過醫院探望。被保镖送回春園後,林曉風才見到汪瀾境,汪甚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他相處。林曉風死心了,行吧,就這麼先玩着吧,比一比誰先膩,比一比誰的命更硬,比一比誰的命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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