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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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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鐘的影響還留在身體裡,雖然昨天足夠疲倦早幸還是在往常起床的時間醒來了,她下樓時看到老人還睡在那張躺椅裡,無聲無息。她有些擔心地走近探了探老人的鼻息,還有,但在這裡可以以此判斷是否活着嗎?說到底這個老人是什麼她都不清楚。

但她還是放下這些念頭,出屋去拉伸了一會兒身體,她走到銀杏葉覆蓋的邊緣地帶朝森林看去,和昨天一樣,詭異的、遮天蔽日的紫色,她嘗試着走出一步,瞬間那些細碎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比昨日更為嚣張,甚至那些樹下的灌木也搖曳起來,有什麼迫不及待地就想沖出這些脆弱不安的遮擋物。

早幸吓得趕緊倒退回了銀杏的保護,她就這樣倒着走回了木屋,反手開門時背後響起了老人的聲音:“在這裡不用守那堆規矩。”

她下意識就回頭了。老人仍是躺在躺椅上,但頭扭過來直直地看着她,一邊繼續說:“但還是别告訴我名字。”

說完她脖子又扭回了原位,閉上眼重新陷入了假寐。

早幸惴惴地等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發生。她安下心來,去廚房自作主張地做了早餐,簡單的水煮玉米雞蛋配水果,考慮到老人的口味取了一些昨日剩下的漿果派拿出來一并加熱了并做了個加了很多蜜糖的火腿蛋。

等到早幸準備把食物端到桌上時,老人正站起身來捶着自己的腰,另一隻手拂過那把躺椅,躺椅的木材變得像軟糖那樣柔軟,縮起自己的身子變回了坐凳,那些軟墊如蝴蝶般順着樓梯飛回了樓上。

老人并沒有就此坐下,她一甩袖子把桌上的其他雜物掃了下去。早幸抖了一下,但并沒有聽到劈裡啪啦的落地聲,木地闆像是一汪沼澤一樣把那些東西收納到了它的底下。

老人看看早幸手裡端着的餐盤,道:“不夠。”

老人沒等早幸反應過來,一手在客廳的石砌爐子上畫下咒語,另一隻手向廚房的方向招了招,爐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剩餘的所有漿果派排隊飛了過來輪流接受了火的洗禮,冒着蒸騰的白色熱氣老老實實躺上了餐桌。

好方便啊……早幸羨慕地看着老人又用同樣的方法料理了幾塊生肉,雖然感覺不好吃。

老人做完這一切後坐到了餐桌邊,早幸剛想跟着坐下,這時門被敲響了。

早幸向老人看去,得到授意後迫不及待地去打開了門。

“打擾了……小姐?”

門口站着的梅提歐一臉驚訝地看着早幸,早幸先走到了門旁邊示意他們進屋來。

他後面跟着剩餘三人,一個都沒少,就是看着有些疲倦和風塵仆仆,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紫色的液體。

他們也關切地打量了一下早幸,彼此悄然點頭,示意雙方都安好。

“到齊了。”老人說着,勾了勾手指,門又自己合上了。

“這裡是女士您的家嗎?”梅提歐越過早幸的頭望着老人說,“打擾了,請原諒我們沒法報上自己的名字……”

“不要廢話。”老人拿起了叉子,用刀柄敲了一下桌子,幾條藤曼從桌子的四條腿中長了出來交織成了四把沒有腿的懸空椅子,“小姑娘昨晚幫我做了晚飯,所以你們可以坐下和我一起享用這些食物。”

四人道謝後入座,不敢再多話。

早餐沉默地結束了。

老人吃完後還是沒搭理他們,自顧自地去後院澆花去了。梅提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從桌旁起身,拉住了想要去收拾餐具的早幸道:“小姐,我們先交換一下信息吧。”

早幸點點頭,收拾餐具其實隻是她的習慣動作,想想老人呼吸間就用出的魔法其實她的舉動都很沒必要吧……

“我們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梅提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姓名不光是我們本來的姓名,一切被我們認可為指代自己的名字都不該輕易說出口。”

“還是先說說昨天發生的事吧。”霍茲揉着手腕說,早幸擔心地看了過去,他笑笑道:“隻是一直拿着武器有點累。”

他從袖口抽出一把銀質匕首來展示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早幸頓悟,早餐時霍茲還一直警惕着呢,其他人應該也是。

“昨天第五輪點名不是我點的,”克爾澤接過了話,“當時我還沒開口,就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幹了這件事。我還來不及阻止,殿下就回了是,但之後沒有任何事發生,于是這一輪我保持了沉默,想要靜觀其變。”

“但下一輪的時候我發現除了艾因戈外其他人被點到都沒有回答,點到我的時候我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回答了是,随後被傳送到了密林之中。”

希爾伯也将腿上的法杖靠着椅子放下了,說道:“不算明智的選擇,你把她一個人丢下了,但也幫了我們。”

“是的,這一點我需要向你道歉。我當時以為大家都消失了,但看來小姐的确能抵禦魔境的一切魔法。”克爾澤充滿歉意地對早幸低下頭,早幸慌忙擺手道不用。

希爾伯接着道:“我們在第五輪答是後就被分别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并且都被魔獸纏上了,不過範圍都在那片紫色的樹林裡,我是遇到了蜇人蜂。不過比較棘手的是那片樹林裡會吸收所有的聲音,即使大叫也傳不出去,而且在傳送後我的頭腦變得非常遲鈍,基本是依靠本能使用魔法。”

霍茲和梅提歐也點頭道:“我們也是一樣的情況。”

回憶起那種感覺的希爾伯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我的猜想是因為我們對代号有了一定認同度,并且認同度随着一輪輪的重複加深了,最終擁有了呼喚以及精神控制的作用。如果是用本名的話後果可能更加嚴重。”

“我被傳送後也發現了這些,”克爾澤再次接過話,“消滅了攻擊我的魔獸後,我把神之提燈的光芒提升了十倍等在原地,希望你們都能看見然後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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