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有些遺憾,但想想私奔途中的确需要便于活動的服裝,隻能道:“那請看這邊。”
早幸在一堆衣服中挑挑揀揀,魔境雖然在極北但據希爾伯所說天氣和溫度都不定,總之是個難以捉摸的地方。她回憶着旅伴們的穿着基本一比一複刻着選了兩套,随後小心翼翼地問店主:“有内衣褲嗎,還有一些特殊時期的用品該在哪裡買?”雖然來這後她還沒來月經,但得趕緊預備上了。
店主了然地點點頭,又拉開了一個帶着熏香的櫃子。早幸撈起那些布條一樣的東西,心情複雜,雖然之前說不想回去但這種時候果然還是很想回去……
靴子得去别的店買,店主寫下了一串推薦的地址給她後再三問道她是否需要一些長裙或飾品,早幸婉拒後提着裝好的包裹到了霍茲所在的屋子,這間陳放的都是男裝,霍茲手邊也擺着一個已經包裝好的盒子,正在和一個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談,看到她過來後停下話頭走了過來。
“這麼快?”霍茲有些意外,“你确定全都買好了?”
“應該沒有遺漏吧……?”早幸開始對自己不确定起來。
“我認為缺得多了。”店主在旁邊扼腕歎息,“如果隻是需要冒險的裝備何必找我呢?”
“您這裡的質量好啊。”霍茲誇道,也明白過來早幸都選了些什麼,他對小胡子說,“如果我的妹妹們來懷夏城的話還得麻煩您和夫人做禮服,請替我向這裡的前主人問好。”
他付過錢後又帶着早幸去店主推薦的店買好了鞋子,依舊是選了成品,等這些事辦完已到了中午,他看看日頭,向早幸問道:“你還走得動嗎,不行的話我們就近找一家用餐?”
“我可以的。”早幸搖搖頭。雖然這一個月風餐露宿居多,吃得也很随機,但她覺得自己體力反而好了不少。
于是霍茲帶着她到了海港邊的一家露天餐館,先點了幾個菜後把菜單轉向了早幸這邊,“能看懂嗎?”
早幸有些吃力地辨認這手寫的文字,加上有些詞彙的确沒學過,隻能在霍茲的翻譯下也點了個菜。
海港鹹腥的風卷着浪花一波一波湧來,店旁的欄杆上立着對餐桌虎視眈眈的海鳥,被店員拿巴掌呼喝着趕走複又飛回來,往下是繁忙擁擠的碼頭上來往的水手正在卸貨或裝貨,不時有衣着講究的大人物在旁邊拿着馬鞭一邊叫嚷一邊揮舞,離岸遠了後海面空曠了起來,零星的船隻劃過水面留下一道白痕,與天相接的地方那條邊界線模糊不清,水天融為一體。
等菜期間早幸有些癡迷地看着這一切,霍茲沿着她的目光望去,又轉回來,問道:“你沒見過海嗎?”
“是的,說來慚愧,雖然我住在島國上但一直沒機會去海邊,本來今年的修學旅行會去……”
“那來這的好事增加了一件。”
“的确。”早幸笑起來。如果還在那邊的話,修學旅行可不算一件快樂的事,她多半也不會有心思在那時看什麼海。
主菜先上了上來,這家路邊的餐館不怎麼講究,基本做好一道上一道。霍茲将餐具分給早幸,兩人也不多話都吃了起來。早幸先嘗了兩口蛤蜊湯,異常鮮美,魚肉派和肉凍也很好吃,配上野漿果沙拉十分解膩,還有用葉子裹起來烤的飯團,不知道加了什麼香料,早幸忍不住吃了兩個。
桌上大半的食物是霍茲解決的,早幸遺憾地看着那盤她再也吃不下的奶酪澆炸蝦球被霍茲一口一個吞下,在間隙霍茲還有空問她“小姐你怎麼不吃了?”
實在吃不下了。早幸覺得身上的修女服腰部都被撐緊了。
“你吃的還是太少了。”等霍茲放下了刀叉,他給出了一句評價,“我姐姐在社交季出道前也吃得比你多。”
“以前……覺得自己不配吃太多,而且飯桌也不是很開心,結果就越吃越少。”早幸看着幹幹淨淨被收走的盤子,愣愣地回憶着,繼續說,“但現在不會了。”
霍茲靜了下來,在稍許的沉默後輕聲說道:“可能命運之神把你送到了這裡來就是讓你吃好吃的,吃很多好吃的,然後就能快樂的活下去了。”
他笑着給早幸滿上了一杯酸棗汁:“所以小姐有什麼想吃的就告訴我,我雖然不會做,但錢包永遠向你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