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的,”霍茲道,“不過的确弟弟妹妹很多。”
“好大的家庭啊。”
“你應該也是姐姐吧?”霍茲繼續說。
“嗯。”
“能看出你很會照顧人。”霍茲想起早幸在他們講故事時在一旁陪那個小女孩玩的情形。
“有個堂弟,一起生活的堂弟。”
“你很想他吧。”霍茲說道,随即沉默了一瞬,又問道,“……不想再次見到他嗎?還會想去死嗎?”
早幸把花冠放到了霍茲頭上,仗着他手放不開就讓花冠呆在了那裡。她說道:“我不知道……但我已經不想死了。在殺死神甫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突然有了力量,不再那麼弱小了,也能為他人做到一些事。”
霍茲又沉默了,然後道:“……這話你千萬别和克爾澤說。”
早幸笑道:“我知道的。不然我馬上就要被絞死了吧。”
“……你說話方式是不是有點向希爾伯靠近了?”
早幸覺得自己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了,但還是勉強着和霍茲對話。霍茲忍不住歎了口氣,道:“睡一會兒吧,别撐了。”
“但你一個人疲勞駕駛會不會出事……”
霍茲忍不住笑起來:“我有數的,不會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
“等我醒了你教我開車吧……”
“行行行你趕緊睡,都撐多久了。”
“我不是你妹妹……我應該算姐姐……”
早幸迷迷糊糊嘟囔了兩句,還是被霍茲騰出一隻手來把頭按在了自己肩上靠着,順便也把花冠重新轉移到了它原有的主人頭上。
一沾到溫暖的地方,早幸還是耐不住睡着了。
睡夢中她想起了霍茲那個她沒回答的問題,她想念堂弟嗎。
那個她曾經無比嫉妒的,擁有一切她渴望的東西卻不自知的堂弟。
卻是那個世界唯一對她能說得上親切的人了,她的弟弟。
是否想念他嗎?之前肯定會說不吧。
但現在……有那麼一點,不知說是想念還是懷念。希望他能在那個世界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