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安拍了拍沈玉堂的後背，直覺他喘的有些厲害。

“你爬樓梯上來的？！”直到進屋等沈玉堂冷靜下來點的時候，陳歲安才從他嘴裡得知了真相。

“沒辦法，畢竟電梯在維修。”沈玉堂說，接過他手裡的杯子喝了口水，“而且隻有七樓，不算很高。”

陳歲安挨着他坐下，撫了撫他有些亂了的頭發，随口問道：“那我如果住十幾二十樓呢？也爬樓梯上來？”

“嗯。”沈玉堂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陳歲安歎了口氣，聽他這麼說心裡高興歸高興，但看對方這麼擔心多少還是覺得心疼。

他湊上去親了親沈玉堂的嘴唇，“對不起，我不應該把手機關機的。”

沈玉堂盯着他沉默半晌，緩緩開口：“不能說嗎？”

陳歲安沒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挑挑眉，甚至還在笑：“什麼東西不能說嗎？”

“你看起來很難過，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沈玉堂問。

這下陳歲安徹底愣住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悲傷嗎？應該沒有吧，那為什麼沈玉堂能察覺到？

“歲安。”沈玉堂喊他，張開手臂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陳歲安内心掙紮了兩秒，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抱了上去。

“其實要說難過也還好，我奶奶活到那麼大歲數了，走的時候也很安詳。”陳歲安邊說邊拉着沈玉堂的手玩，“就是生活裡突然少了一個人總歸是有點不習慣。”

沈玉堂默默地聽着，他能明白這種感覺。

一個平時都生活在自己身邊的人，有天突然就不在了，可能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但當某天回憶起曾經的點滴時，可能才是最讓人難受的。

想到這裡，他忽的發現，自己和陳歲安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隻是有的人還能再相見，而有的人卻不能了。

“好了别擔心，我可能就是這幾天跑上跑下的比較累，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罷了。”陳歲安安慰道。

“承宇跟我說你在身上紋了我的名字。”沈玉堂看着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說道。

陳歲安愣了愣，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

本來他還在想找個機會跟沈玉堂說這件事的，沒想到李承宇直接就把他賣了。

“為什麼在什麼都不确定的情況下就去紋身？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也找不到我，那怎麼辦？”沈玉堂越說情緒越激動，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他所說的這一切都發生了，難不成陳歲安要等他一輩子嗎？

“那就一直等，等不到我就一個人過。”陳歲安說。

他的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沈玉堂耳邊被心跳聲所占據，他站起身，在對方略微疑惑的眼神中捧起他的臉。

“嗯哼？”陳歲安看着他，挑挑眉，好奇他下一步動作。

“我愛你。”沈玉堂說，臉上的笑容溫柔而又親切，像是輕柔的風，又像春天的柳。

陳歲安一時恍了神，看着沈玉堂失了聲音。

再要開口回應時，對方已經低下頭，輕松地撬開了自己的嘴巴。

……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陳歲安并不在身邊，沈玉堂躺在床上醒了會兒神，想起來不久前這人好像跟他說過要出去買早餐來着。

他昨晚留宿時穿的是陳歲安的睡衣，對方的體型跟他相比起來雖然要壯碩些，但衣服穿在他身上并無違和感，隻不過領口的位置會稍微寬松一些。

踩着拖鞋走到衛生間洗漱，他發現不僅自己的那套洗漱用品被擺在了和陳歲安緊挨着的位置上，就連梳子之類的對方也放了好幾把不同款式的在台子上。

他眼尖地看見梳子的手柄處好像貼了張字條，拿下來一看，寫了“任君挑選”四個大字，不由得笑起來。

“我哪用得到這麼多梳子。”沈玉堂邊說邊将字條揣進口袋裡，拿起牙刷和漱口杯準備刷牙。

長發垂落在身後，他站在鏡子前盯着自己看了好一會兒，猛然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湊近一看，自己脖子上居然有道吻痕，不偏不倚，正印在他那顆小痣上。

再把衣服往下一拉，胸口處還有幾處差不多的點點紅印。

這些痕迹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沈玉堂一點印象都沒有，他越看越覺得羞恥，大清早的就鬧了個大紅臉。

他洗完臉還覺得臉上燙的很，大冬天的竟生出想去冷水裡泡一會兒的沖動。

門鈴冷不防地響起，沈玉堂驚了一下，還以為是陳歲安出門的時候沒帶鑰匙，走去開門，才發現來人是陳靜歡。

兩人都沒想到會是這幅場景，同時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