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安笑道：“沒你房間整齊，因為知道你們要來就稍微整理了下，不然平時可能連被子都不一定疊。”

沈玉堂看了眼陳歲安的床，現在這個月份他睡得居然還是涼席。

“你就睡涼席不會冷嗎？”他問。

陳歲安搖頭，說：“不冷，我睡涼席睡習慣了，隻要被子夠厚就行。就是睡起來沒你的床那麼軟。”

“哎喲，睡起來沒你的床那麼軟～”李承宇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忍不住調侃，“怎麼陳哥連玉堂的床是軟還是硬都這麼清楚？”

他這話一出，其他幾人都暧昧地望向陳歲安和沈玉堂。

“咦——李承宇怎麼還偷聽人家說話？”蔡知遠撞了撞李承宇，笑得一臉賤兮兮的，“人家小情侶的事你管這麼多幹嘛？”

李承宇：“沒有沒有，我就是随口這麼一說。畢竟在宿舍玉堂的床可是誰也沒上去過的。”

蔡知遠：“那人家說的也不是宿舍裡的床啊。”

“你們兩個，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說話最好都小心一點。”陳歲安一隻手搭在沈玉堂肩上，見對方耳朵尖微微發紅，警告道，“一天天腦子裡都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能不能純潔一點？”

“我啥也沒說啊，我隻是講了一下床，你怎麼自己就過渡到那方面的事上去了？”李承宇佯裝一臉被誤會的樣子，看着蔡知遠，“你說是吧，小蔡？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蔡知遠亦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是啊，陳哥，我倆可啥都沒說。”

“你們……”陳歲安無語，看了眼時間，“算了，去客廳裡坐會兒，把我切的蘋果吃了去，待會兒準備吃火鍋。”

一行人興沖沖地回了客廳，沈玉堂走在最後，看着那台鋼琴若有所思。

陳歲安注意到他的視線，湊過來問他：“要彈嗎？”

“不彈。”沈玉堂笑了笑，邊往客廳走邊說，“就是有點好奇你每次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彈琴的樣子。”

“下次你來，我單獨給你彈。”陳歲安說。

沈玉堂看了他一眼，笑着點了點頭。

天色漸暗，屋外頭寒風呼嘯，屋裡面熱鬧非凡。

鍋中的水沸騰着，不停地往上冒起白煙，朋友間的玩笑聲在碰杯聲中綿綿不絕。

“我靠，我到現在還是感覺有點不太現實，我們居然就這樣高考完了？”蔡知遠吃肉吃一半，突然說。

“咋的，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可以明年去陪下一屆的再考一次。”李承宇笑，伸手在一旁的桌上又拿了一罐可樂。

“那不行，重考一次再去讀書不就成憶柳學弟了嗎？”蔡知遠說。

“你就這麼有信心和你女朋友考同一所學校？”李子皓問。

蔡知遠：“那當然，我們對過答案了，總分差不了多少，雖然不一定能讀一個專業，但是一所學校肯定是沒問題的。”

陳歲安聽着他們講 ，心裡突然就開始估摸起自己的成績。

考完之後他還沒有對過答案，盡管他覺得自己這次高考是自己這兩年來考的最好的一次，也還是會擔心最後的結果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樂觀。

他把熟了的牛肉夾進沈玉堂碗裡，又重新下了肉去燙。

“怎麼了一臉心事？”沈玉堂問他。

平時這個時候多多少少都會說點話的人今天居然這麼沉默，真是難得。

“你說我要是高考考砸了怎麼辦？”陳歲安笑說，莫名的，這句話過後全場都靜了下來。

陳歲安環視一圈周圍人的臉色，有種冒冷汗的感覺，忙說道：“我草我就是間接性emo一下，你們幹嘛都這幅表情？”

“你個期末考試都快四百分的人能不能閉嘴啊？”蔡知遠都懷疑這人是在凡爾賽，“你要是高考考砸了，你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活？”

“就是啊！”陳子毅苦着張臉，“太冒犯我了，實在不行你給我道個歉吧。”

程意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微微歎了口氣，把手上的果汁當做是酒一樣喝了一口後說：“實不相瞞，我也有同樣的煩惱。”

旁邊的李子皓擰了一把他的大腿，不管不顧他的尖叫道：“你個期末考已經四百往上的人可以閉嘴了，這時候接話顯着你了是吧。”

“我服了，你們都得給我道歉！”陳子毅欲哭無淚，要真算起來，自己的成績在他們幾人之中算是很低的了，“而且聽說你們晚上在宿舍裡還挑燈夜讀，是不是有這回事？教室卷也就算了，怎麼人家睡覺你們還卷？”

“這你可不能怪我們。”李承宇邊搖頭邊歎氣，“玉堂的成績比宿舍裡所有人都要好，就這樣了大晚上的還支張桌子在床上看書，那我們能不緊張嗎？”

沈玉堂感受到陳子毅的目光，默默拿起可樂掩住自己忍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

陳歲安：“當初都說了讓你回來宿舍打地鋪，你就是不同意，那能怎麼辦呢？”

“就是啊，我當時都說了洗手池那邊位置大的很，可以騰出來給你睡。隻要你在我們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讓個位置就行，偏偏不聽。”蔡知遠笑起來，“現在後悔了吧？”

“靠。”陳子毅愣了兩秒，随後認真道，“其實我覺得吧，玉堂完全可以去陳哥床上睡，這樣我不就有床位能睡了嗎？”

沈玉堂聽着聽着險些嗆着，他慶幸自己不是在認真喝飲料。

“不錯不錯，很有想法。”李承宇拍拍陳子毅的肩膀，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對吧，我就說我這個想法特别好嘛！”陳子毅自信道。

幾人笑起來。

“話說現在都高考完了，你們這個寒假有啥計劃嗎？”蔡知遠問，“要不要一起去旅遊？我最近看了挺多攻略的。”

陳歲安往鍋裡加了些水，搖頭說：“我不去，打算趁着這陣子去打下工，面試都過了。”

一旁的沈玉堂頓了頓，他沒問過陳歲安高考後的安排，倒是不知道他有這個打算。

“下學期都實習了，整整四個月的工要打呢。你現在這麼着急幹嘛？”李承宇不理解。

“有想要的東西當然得賺錢買啊。”陳歲安說。

“牛逼。”蔡知遠說，“我要是想要啥都直接讓我爸媽買了。”

陳歲安笑笑沒說話，眼神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地看向沈玉堂。

“既然這樣，要不然等下學期實習完再去玩？”李子皓提議，“反正現在也不是很着急，到時候實習完還有工資，出去玩也比較方便。”

“我覺得可以。”陳歲安說。

“也行。”蔡知遠點點頭，拿起手邊的可樂興奮地舉起手，“來來來，那就祝我們一切順利，想要什麼就來什麼，想做什麼都能成功，幹杯！”

“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