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幹嘛呢？”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兩個黏在一起的人本能地“刷”一聲站起身分開站好。

扭過頭一看，隻見肖青月一臉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們。

“月姐，這個點了你怎麼還沒下班？”陳歲安尴尬地咳了咳，想起自己剛才那副模樣感覺腳趾都能扣出個三室一廳來。

肖青月笑了笑，也不戳穿他們，“這不是剛下班嗎？今天畢竟是你們期末考，我得留下來批改卷子。你們感覺這次的題目怎麼樣，難嗎？”

陳歲安和沈玉堂對視了眼，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語文前面挺難的，那些多音字和形近字一出來感覺天都要塌了。不過後面的閱讀理解還可以，比較好寫。”

“我倒是不擔心你的語文，英語感覺怎麼樣？”肖青月記得陳歲安三科的成績就隻有英語最為拉胯。

“感覺還行，語法填空挺難的。不過也差不多都能選的出來。”陳歲安說，“玉堂他一直有給我做專項訓練，所以基礎的題目我不會出錯。”

“是嘛？”肖青月頗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們兩個，“玉堂呢，感覺這次期末考難嗎？”

沈玉堂想了想，同樣點頭，“語文的文言文我比較吃力，其他的還好。”

“那這麼看來你們這次的成績應該都不會很差。”肖青月說，看着沈玉堂的眼神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慈祥，“我一開始還擔心你會因為錢易之的事情受影響，不過現在看來給你換寝室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玉堂沒說話，彎着嘴角微微笑着。

“真快啊，總感覺你們才來這所學校不久，這一下子就要高考了。”肖青月正感慨着，拿在手上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話，光是看她幸福的表情就知道是他老公來接她下班了。

沈玉堂背着手和陳歲安站在一塊兒，看着老師思緒有些飄遠了。

“我老公說他要到校門口了，我得馬上出去才行。”肖青月挂了電話對他們說道。

她看着兩個比他還要高一個頭左右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想起剛剛自己下樓時看見的他們依偎在一起的那一幕，想說點什麼，最後卻又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笑了笑，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見面一樣，祝他們高考順利，旗開得勝，考上自己心儀的學校。

看着肖青月離去的背影，陳歲安緩緩開口：“她看出來了吧？”

沈玉堂也跟着緩慢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應該是看出來了。”

“好丢人。”陳歲安到現在都覺得雞皮疙瘩沒有下去，一摸手臂還能有疙疙瘩瘩的感覺，“怎麼偏偏挑我跟你撒嬌的時候來……”

沈玉堂無奈地笑起來，原來這人很清楚自己是在撒嬌，“那也不能挑我們接吻的時候來吧？”

“你也沒和我接吻啊。”陳歲安抱怨道，看着沈玉堂的表情還透露着可惜。

明明是你自己不主動的，沈玉堂想。

陳歲安往他跟前湊近一步，“可以親嗎？”

“不可以。”沈玉堂往後仰了仰，離陳歲安遠了些，臉上卻不自覺地泛起了紅。

陳歲安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确認什麼一樣，随後拉起他的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偏頭在他掌心裡親了下。

“真的不行嗎？”他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看着沈玉堂，“可是你的表情明明寫着快親我三個大字。”

說話間的一呼一吸全部吐露在掌心，明明還什麼都沒做，沈玉堂的呼吸卻亂的很。

“不行。”沈玉堂舔了舔唇，重複道。

最終還是陳歲安先受不了地松開了他的手，“好吧，既然你說不行那就不行吧。”

沈玉堂松了口氣，重新又坐回椅子上，感覺自己的小心髒還是有些受不了。

陳歲安有時候看人的眼神真的太要命了。

固定的放學鈴聲在空曠的校園内響起，沈玉堂同陳歲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就要高考了啊。”陳歲安感慨，“感覺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實感。”

沈玉堂笑笑沒話說，露在口袋外面的手勾住了陳歲安的。

“高考加油啊。”陳歲安說。

沈玉堂望着遠處的雲，又返回來看着陳歲安的眼睛，一張白淨的臉上笑容純淨而又美好。

“高考加油。”

夏季的高考迎着烈日驕陽，等候着果實的豐收。春季的高考踏着凜冽寒風，邁向一路繁花盛開。

無論你面對的是哪一條路，哪一道橋，都請全力以赴。

即使你聽不到掌聲，收不到鮮花，甚至無人為你喝彩，你也要大步朝前走去。

擡頭看看枝頭，那嫩綠的樹芽早已撐起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