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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堂坐在書桌前,手裡面握着手機,看着聊天界面上那條“騙你的,其實我看到了。沒關系下次不用撤回,我不介意”的信息,很不争氣地紅了臉。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不小心按錯,雖然馬上就撤回了,但還是被陳歲安看到了。
沈母敲了敲他的房門,沒進來,隻在外面喊他:“玉堂,吃點水果再寫作業吧。”
“好。”沈玉堂應着,拿起桌上的黑筆蓋上了筆蓋,拿着手機出去了。
“你們假期作業是不是很多啊?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寫了,也不多睡會兒。”沈悻坐在他對面,邊說邊遞了把叉子給他。
沈玉堂接過叉子插了塊蘋果咬了一口,“有點,不過今天應該就能寫完。你才是,好不容易休趟假,昨天那麼晚才回來,今天應該多睡會兒才對。早飯我會自己做的,不用擔心。”
雖然沈母上次去醫院檢查完回來後說隻是因為過度疲勞引起的不适,并無其他大礙,但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畢竟人上了年紀後身體就容易出現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平時還是多注意些好。
沈悻笑起來,看上去很是欣慰,“沒事,我這麼多年都是這個點起,已經習慣了。突然讓我睡我也不一定睡得着,不如早點起來找點事做。再說了,我這當媽的一年到頭也沒給你做過幾頓飯,偶爾幾次你就讓讓我吧。”
沈玉堂笑笑,又戳了顆草莓來吃。
“你有沒有什麼想看的電影?”沈悻點開手機上的購票軟件,将手機遞給他,“你挑挑,然後我們下午去看,看完再在外面吃個晚飯怎麼樣?”
“可是外面不是在下雨嗎?而且下得還挺大的,出行會不會很不方便?”沈玉堂嘴上這麼說着,卻還是伸手在手機上劃拉着,看起最近新上線的電影來。
“不麻煩,我們這附近的電影院不是在商場裡面嗎?直接開車過去到地下車庫,停好車再搭電梯上去影院就行。”
沈母看着他專注挑着電影的模樣,恍然間看到了小時候的沈玉堂,每次自己說要帶他出去哪裡玩時,他的神情總是那麼的開心。
之前一直很少抽的出時間陪孩子,現在想要多陪陪他,時間卻也不多了。
想到這裡,沈悻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苦笑。
大雨就這麼連下了四天,回到學校後空氣中都彌漫着潮濕的氣息,就連被子摸上去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黏糊糊的,發潮的感覺。
“我真服了,我想回家睡我自己的床。”蔡知遠揪起自己的被子聞了聞,嫌棄地皺了皺眉,兩手抓着被子甩起來,像是這樣做味道就會散出去一些似的。
“等過段時間天氣放晴了再拿去外面曬曬吧。”沈玉堂翻了翻自己的被子,确實是有點味道。
想起之前一時興起買的還沒用過的香水,他下床在櫃子裡找了找,還真就給找出來了。
“什麼味道,這麼香?”蔡知遠聞到一股清香猛地回頭,正好看到沈玉堂把香水蓋子蓋回去。
“香水,我想着噴一下試試,會很難聞嗎?”沈玉堂隻噴了一下,沒敢噴多,怕味道濃了嗆鼻。
蔡知遠使勁嗅了嗅,聞起來像是某種茶香:“你這什麼香水?還怪好聞的,我也要噴!”
沈玉堂伸手把瓶子遞給他,“不記得了,當時就是看到感覺還不錯的樣子就買了,不過一直沒用上。”
“你平時有噴香水?”蔡知遠對着被子噴了兩下,頓時覺得自己的床幹淨不少。
“偶爾出去玩的時候會噴,在學校沒噴過。這支也隻是當時拿快遞的時候正好趕着要來學校就帶過來了。”沈玉堂踩着爬梯下床,接過蔡知遠還回來的香水放進櫃子裡,順手将睡衣拿了出來,準備去廁所換衣服。
“夠精緻。”蔡知遠佩服的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打算給自己也買一款香水用用。
沈玉堂前腳剛進廁所,陳歲安後腳就回來了,他晚修前把手機放電視台充電,剛去拿了回來。
一進門聞見味道,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寝室。
“玉堂噴香水了?聞起來還挺不錯。”陳歲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蔡知遠,又看看自己床底下擺着的沈玉堂的鞋子,猜測道。
“不是,難道就不能是我噴的嗎?”蔡知遠一臉“你這話什麼意思”的表情看過來。
“你可得了吧,就沒見你用過這東西。”陳歲安放下手裡的東西,正準備換鞋就聽見沈玉堂“啊”的大叫一聲。
“怎麼了?他懵了下,連忙往陽台的方向走,還沒碰着門把手,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沈玉堂沒預料到門口站着個人,整個人直接撞進了陳歲安懷裡,沖擊力還挺大,陳歲安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摟住他的腰,腳下一使力才避免被他撞出去。
還沒等陳歲安問發生了什麼,沈玉堂就已經兩手抓住他的手臂,一臉驚恐道:“青蛙……不是,□□,有兩隻□□在廁所裡面!”
一旁站着的蔡知遠聽見他說這話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手臂上不自覺地浮現起雞皮疙瘩——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每逢這個季節學校裡的□□就會瘋一般地繁衍,在教學樓和男宿等地經常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如果隻是在室外還好,那些□□有時候還會跑進宿舍裡面來,着實令人感到頭大。
前些日子沒見到有□□進宿舍還以為這學期可以幸免于難,沒想到還是來了。
沈玉堂剛進廁所的時候并沒太注意,等脫了校服換上睡衣準備扣扣子的時候,才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叫聲。
低頭一看,頓時汗毛豎起,也不管扣子扣沒扣好開了門就往外跑。
陳歲安看着他胸前裸露出的大半白皙皮膚,再一感受手底下對方的體溫,很不合時宜地咽了咽口水,耳朵仿佛是要滴血一般迅速漲紅起來。
沈玉堂定了定神,注意到他的不對,關切地喊了他一聲:“歲安?”
陳歲安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聲變.态,雖然面上看起來鎮靜,眼睛卻是根本不敢看他的。隻是松了摟在他腰上的手,微微往後退開一步,盡量冷靜道:
“你把扣子扣好,我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