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安沖完澡從廁所出來,宿舍裡頭還在群魔亂舞,現在不止是中文歌,什麼日文韓文都來了,種類還挺豐富。
他拿起手機給他們錄了個視頻,轉頭便發現坐在自己床上手上還握着罐荔枝酒發呆的某人。
沈玉堂神色平靜,看上去與平時沒什麼太大區别,隻不過臉紅的實在是不像話。
“玉堂?”陳歲安上前輕晃他,沈玉堂回過神,擡起頭時眼裡仿佛有層水霧。
“沒事吧?”陳歲安愣了愣,伸手拿過他手裡的酒罐子,這才發現這人根本就沒喝多少。
荔枝酒剩下一大半,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我沒事。”沈玉堂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因為味道甜多喝了兩口,想必現在已經滿臉通紅。
他是喝酒容易上臉的體質,不過隻要不喝多理智就不會離家出走。
“真沒事假沒事?”陳歲安有點判斷不出他這種狀态到底是醉還是沒醉,畢竟喝醉的人都愛說自己沒醉。
“真沒事。”沈玉堂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腦子轉了下,說,“要不然你現在拿兩道數學題出來我做給你看?”
說着還真有要起身的意思,陳歲安連忙攔住他:“好好好,我信我信。這大好日子您就别折騰了。”
他看着沈玉堂重新坐下,心裡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着手上沒喝完的酒,他又問:“你還喝嗎?臉紅成這樣我怕你把這瓶全喝下去真得醉了。”
沈玉堂搖搖頭。
“行。”
還沒等沈玉堂反應過來問他那這罐沒喝完的酒怎麼處理的時候,陳歲安已經就着瓶口的位置喝了一口。
心裡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沈玉堂感覺臉上似乎比剛才還要燙上幾倍。
見沈玉堂一臉呆愣的表情,陳歲安一頓,莫名有些尴尬:“怎麼了?你還要喝嗎?”
沈玉堂搖搖頭,耳朵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他起身往陽台走,“你喝吧,我去洗個臉清醒一下。”
陳歲安本來想扶他,見他走起路來并不東倒西歪也就沒管了。
陽台門剛一關上沈玉堂便忍不住蹲下身用手捂住臉。
因為喝了酒,他現在就連呼吸都是滾燙的。
陳歲安喝的酒,也是他喝過的。
他知道對方并沒有多的意思,關系好的喝一杯水這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但他心裡有鬼,還要裝作自己沒有。
等沈玉堂洗完臉從陽台出來,宿舍裡的人已經吃喝得差不多,李子皓甚至已經爬上床睡覺去了。
陳歲安朝他招手:“洗個臉怎麼洗這麼久?頭不暈吧?”
“沒什麼事。”沈玉堂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這才發現陳歲安給他留了幾串烤雞翅。
“快吃吧,吃完一會兒大家再一起收拾一下。”陳歲安邊說邊搗鼓手機。
蔡知遠打打哈欠,聽到他的話瞥了眼桌子,看着活似垃圾堆的桌面有點想找個地方躲躲。
突然想起來可以借送陳子毅這個大醉鬼回寝室的借口溜走,于是兩眼放光地看向陳子毅。
“你們怎麼都坐下了?起來一起唱啊!”陳子毅剛結束一曲最近火爆全網的rap神曲,額頭都開始冒汗了還不覺疲憊。
即使是站不太平穩,也絲毫不影響他那旺盛的精力。
“不唱了不唱了,大家都唱不過你。”蔡知遠起身摟住他的肩膀,“今天先到這吧,演唱會結束,哥送你回寝室怎麼樣?”
陳子毅舉起一隻手指在他跟前晃了晃:“不不不,隻要你想要,人生處處都是演唱會,你怎麼能說它結束了呢?”
蔡知遠無語,還給你小子裝起來了。
“哦,我知道了!”陳子毅突然大喊。
蔡知遠吓了一跳:“你知道啥了?”
“你是不是就希望我給你一個人唱呢?所以才急着讓我别唱了,因為你不希望别人也聽到我這美妙的歌聲,對不對?沒想到啊,你居然這麼霸道!”
周圍靜了兩秒,緊接着爆發出陣陣狂笑。
蔡知遠感覺手上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又好氣又好笑,趕忙松開了他,“算了,你想唱就接着唱吧。我不攔你,也不想隻聽你一個人唱。”
“别啊,小蔡!”這回輪到陳子毅纏着他了,“你别生氣,我給你一個人唱還不行嗎?來來來,你想聽什麼我都給你唱。”
蔡知遠邊笑邊揮開他的手:“滾滾滾,誰說我想聽你唱歌了?”
李承宇嘴裡叼着根牙簽,看他倆這樣拉扯突然壞笑起來:“他想你哄他睡覺!”
“睡覺?”陳子毅念了聲,馬上意會,“沒問題,那我給你唱搖籃曲吧!”
蔡知遠簡直無語死了,狠狠地沖李承宇甩過去一個中指。
他被陳子毅拉着往床上躺,還沒開始掙紮就被蒙了一臉被子。
“我草我服了啊,我不用你哄我睡覺,滾啊!”蔡知遠從被子裡探出個頭來,笑罵道。
李承宇舉着手機挨在他床頭,“來小蔡,看鏡頭。”
蔡知遠瞪他:“都滾!”
陳子毅也不管蔡知遠樂不樂意聽,自顧自就唱了起來:“睡吧睡吧……”
“哥,陳哥,宿舍長!你看這還有天理嗎?你就這麼看着他們欺負我?”蔡知遠又想喊陳歲安,扭頭一看這人也拿着手機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