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從沒殺這群公司狗殺得這麼爽!操下次打劫一定還要叫上老子——”
這時,又有一個視頻畫面擠了進來,是一個箱式房車的内部,義眼的主人卻透着房車的小窗往外看,隐約能看到斜側方赫然搭着一個露天舞台,五彩缤紛的燈光就位,台下人滿為患。
緊接着,西德尼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到底好了沒有?還有十五分鐘就要上台了,就算衛斯理不用化妝,但演出服還沒換啊——”
西德尼的聲音響起時,劉夢剛咬破食盒裡的最後一顆聖女果,酸得她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對方的話音落下,她已經拔掉了手中高濃度營養針劑的蓋子,準備自己來一針。
顯而易見,這麼短的時間内,隻有瞬移才能趕上,這也是他們最初設計好的逃跑路線。
誰知就在這時,衛斯理忽然拿走了她手裡的針劑。
劉夢慌了一瞬,然後稍有驚訝地道:“你不至于以為我連針都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衛斯理已經捏起了她的下巴,拇指重重抹過沾着汁水的唇角,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不許偷偷吐掉。”
但他話剛說完,自己卻又将目光牢牢鎖定在她因他突如其來的按壓下,從唇角處溢出的淡粉汁水上。
這些汁水混雜着稀碎的果肉,按理說叫人皺眉的,此刻卻飄着令他癡迷沉淪的香氣,帶着被口腔溫暖過的溫度,猶如失禁一般淋濕了他的拇指,留下十分不潔的水痕。
衛斯理的目光一下子從平淡變得極為幽暗,恍若......直接切換了一個人格。
偏偏劉夢還沉浸在被抓包的窘迫之中——她實在還不習慣有人能随時随地看穿她的演技,一邊被聖女果酸得舌根發麻,一邊含含糊糊地試圖叫闆:“你怎麼回事,現在是關心這事兒的時候麼?西德尼都快急炸了,我們不能在這時候掉鍊子......”
叽裡咕噜的,被親一下乖了。
衛斯理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他将針劑紮入劉夢皮膚的那一刻,捏開劉夢的嘴唇,将對方口腔中溢滿的汁液盡數吞下。
不僅如此,明明他親口說了不允許她偷偷吐掉,此刻卻忍不住用舌尖将糜爛的果肉勾過來,反複榨幹最後一滴汁水,再戀戀不舍地咽下。
......撒謊,明明是甜的。
遠距離瞬移的消耗巨大,但大概是有一個滋味不錯的吻做鋪墊,劉夢最終隻覺得頭暈目眩。
她緩了十幾秒,嘴巴裡又被塞進一顆東西,下意識一咬,居然再次被酸得頭皮發麻。
這口感,百分之百是楊梅。
劉夢被酸清醒了,定睛一看,她和衛斯理已經來到西德尼視頻裡的那個房車内部。
此時西德尼已經離開,房車内隻有她和衛斯理,演出服就挂在衣架上。
沒時間再對楊梅進行批判了,劉夢立刻動作起來。
她對這一套很熟悉,因為還在酒吧時沒少幫西德尼和其他駐唱做後勤,後來自己做了演員,對換裝上台這一套更加熟練。
雖然衛斯理根本不需要上妝,但看着他換好演出服的樣子,劉夢早就将楊梅的罪行抛在腦後,眼裡一邊流露出驚豔,手上一邊還是忍不住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想,這可能是每個女孩都逃不過對一個漂亮洋娃娃動手動腳的宿命。
她忍不住給衛斯理編了發。
并且是一邊編,一邊用雲朵電子眼全程錄像的那種。
編完之後,她最後再欣賞一遍自己的傑作,然後以一種少有的興奮催促起衛斯理:“好了好了你快上台!快讓粉絲們看看!”
這一刻,她純粹是處于一種忍不住炫耀的心态,和之前想親手打扮漂亮洋娃娃的心理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但衛斯理卻是第一次,明明他什麼還沒做,她就對他流露出如此興奮的神情,眼裡是出毫不掩飾的,濃郁熱烈的贊美,迷戀,自豪......
而且,思維拟态也可以佐證這一點,她看着他時,腦子裡滿滿都是“他好像一個國王”“哦是精靈也不錯”“算了還是神吧隻有神配用來形容他”。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衛斯理想要的身份。
他被她興沖沖推着往外走,心中卻是一片茫然——他最近已經很少迷茫了,但此時此刻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劉夢的眼睛已經在他身上挪不開了,卻還要把他推到舞台上去?
而他卻隻想撕裂維度,将時間拉成一根進度條,前前後後,來來回回地細細欣賞她看向他的目光。
然而,現實卻是,他要站在舞台上唱一首歌,以此取悅那些完全無關緊要的人們。
——
後來哪怕過了很久,網上也始終有人在津津樂道這一場明明樂隊連人都還沒齊,隻是為了預熱氣氛,而且有且僅有一首的,《溺》的現場live。
因為這不僅僅是We神的首次登台,而且現場和當時看直播的所有人,居然在之後統一口徑,紛紛稱當We神在演唱《溺》的時候,他們這些觀衆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清晰強烈的嫉妒。
——被一位神明嫉妒。
那當真是頭皮發麻,卻又忍不住血脈偾張。
他們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誰抛下了神明,才能讓神明如此失控,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