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狐疑地盯着他:“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
衛斯理見狀看向桌上的食物,眼中光芒一閃,又急急扭頭看着劉夢,憂慮的眼神中多了茫然,連嘴裡的句子也再次零碎起來,“食物,沒,問題,能量,足夠——”
說着,他忽然伸出手,在她毫無防備之下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問道:“你現在很,餓麼?”
餓?為什麼突然問她餓不餓?
劉夢一邊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一邊仔細觀察衛斯理的表情,卻怎麼看都覺得,他急得很認真。
認真到,在沒得到她的回答後,他直接靠近過來,試圖要吻——
等等。
劉夢眼疾手快,一隻手抵住了衛斯理的脖子,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道:“那什麼我不餓,身體也好得很......我剛才句話也不是因為我餓了,我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想對我索——”
索吻?
她一噎,止住了話頭,總覺得這個詞有種說不出來的尴尬古怪,特别是在面對一個,對人類文明一無所知的非人生物。
但與此同時,她和這個非人生物幾乎是近在咫尺地對視,一邊下意識驚歎這張毫無瑕疵,五官精美到不像真人的臉。
一邊又忍不住懷疑,他真的一無所知麼?
如果不是,她要用什麼方法來判斷?
判斷的标準又應該是什麼?
幾乎一瞬間,劉夢改變了注意。
她抵在衛斯理脖子上的手改為抓握,掌心貼着喉結,一下子将人扯得更近。
近到,唇齒相貼。
這是一個完全出其不意的吻。
誰叫人類就是這樣容易出爾反爾的生物。
但劉夢無心暧昧,視線牢牢地攥緊了衛斯理的臉。
可惜的是,她在對方眼裡,除了至始至終展露出的憂慮和茫然,沒能再看出其他東西來。
“......你看,我就說,我的身體沒事吧。”
劉夢推開衛斯理,掩飾地清了清嗓子,“好了,你也算是檢查過了,我要繼續吃飯了。”
然而,無緣無故被她親了一下,又無緣無故被她推開的衛斯理,此刻卻沒有聽話地離開。
他身材高大,索性就蹲下身來,目光直直看向劉夢,第一次清晰地說出她的名字:
“劉夢。”
劉夢倒也鎮定地和他對視,腦子甚至立刻又為剛才的吻編好三條理由。
誰知她等來的,是衛斯理認真又困惑的提問:
“你能告訴我,什麼是,alpha,戀愛腦,做狗嗎?”
——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唉,沒辦法,她想都想了。
兩分鐘後,劉夢心虛至極,再次拿起了沒吃完的水果。
不過這回她根本無心享受美食,而是在飛快吃完兩份餐食後,要求衛斯理立刻回到房間裡,而且是乖乖走回去。
反正,他能欺騙任何電子攝像頭,就這麼走回去,也不會留下什麼異樣。
劉夢重新洗漱後,沒心思再搜什麼“霸總成功學”來塑造人設,直接倒頭就睡。
她這一覺睡得異常沉,一個夢都沒做。
隻是在中途被熱醒,嘟囔着大酒店的中控系統也出故障麼,然後迷迷糊糊調出控制界面,手動給房間降了溫,就又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被鬧鐘叫醒,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睡了太久,反而有點兒腰酸背痛。
好在時間比較寬裕,劉夢慢悠悠地去洗漱,再出來時,發現衛斯理竟已經取來兩份早餐,坐在了落地窗前椅子上等她。
這和昨晚幾乎是一樣的情形。
區别是,如今窗外大亮,而衛斯理坐在椅子上,向她投來的目光專注清澈,和尋常沒什麼兩樣。
劉夢不自覺松了口氣。
她走過去坐下,開始享用早餐,邊吃邊想着這才正常嘛,以後她最好還是别投機取巧,想着搞什麼人設了。
要是一個不小心,再讓她解釋些信息素,觸手,強制愛什麼的,那可怎麼辦呐?
果然,困難這種事情,就是要比較的。
在經曆過昨晚後,劉夢甚至覺得帶一個地外生物,去高智精英人群集中的生物研究所裡出差,都不是什麼大事了。
上午十點整,她和衛斯理搭乘着無人出租,準時來到了生物研究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