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少年的慌張無措,蘇辰銘溫潤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仿佛在說,“我在這裡,别怕”
直到枕邊人的氣息平穩,輕且緩,隻是攥着他衣袖的手仍未松開
蘇辰銘才敢睜開眼睛偏頭看去,他不由感慨
蕭君慎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怕雷雨交加的黑夜。就像14年前的那個雨夜,同樣是雷雨夜,同樣是同床共枕,同樣是他們二人
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同黃粱一夢而又恍若隔世
可有件事蘇辰銘一直沒有想明白--蕭君慎變成今天這樣,是為什麼
19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歲,可為何他卻不似鮮衣怒馬
可以說,蘇辰銘是看着蕭君慎長大的,四歲那年被父母帶去參加他的滿歲抓周宴,他們二人便是在此刻相識的
他知道蕭君慎的品行,自然也信他不是傳言那般玩世不恭,可是蕭君慎現在這副樣子,讓他忽而有些明白京城裡的謠言為何這麼說了
就這麼想着,他的眼睛漸漸合上,沉沉的睡去
蘇辰銘是被冷醒的,醒的時候他僅有一腳被褥在肚子上蓋着,他用一隻手微微撐起身,才發現蕭君慎不知何時把被子全搶了過去
“…”蘇辰銘語塞,他試圖将被褥抓過來,可蕭君慎紋絲不動,反而拽的更死了,他想擡手,可衣袖也被扯住
他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砍斷了,而後将枕頭放到了地鋪上,穿好服飾,合攏外衣在地鋪上睡了個回籠覺
蘇辰銘是被羽沐杏叫醒的,“公子,”
“您怎麼在這”
蘇辰銘睜開眼,坐起身“有些事”他低聲說道“出去說”
看到外面的天,蘇辰銘傻眼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一旁的日晷,“辰時…”
“我沒看錯吧…”
羽沐杏點了點頭“是啊”
蘇辰銘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被少有的慌張打破,他擡腳欲要跑去書房“早課要遲了”
“主子!”
羽沐杏開口,卻也隻是看見一個背影,他趕忙追上去,就見蘇辰銘将幾卷竹簡往衣袖裡塞
“今日,今日休沐”羽沐杏開口
“?”蘇辰銘肉眼可見的動作一僵,石化在原地
“休沐?”
羽沐杏點了點頭
蘇辰銘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戰略性的咳嗽兩聲,試圖緩解尴尬“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