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嚴初卻微微蹙起眉頭“胡鬧,楓言兄早就,”說到這他頓了一下,轉而隻是輕歎一聲“罷了,既然約定已成,我再掃了他的興,才是不妥”
“這樣也好”說罷,他将剛剛放回的紅纓槍提起來扔給蔣忠良
“來,我們切磋一下”
蔣忠良将長槍穩穩的握在手中,笑着回應“請家主賜教”
趙仁宗正在案台上批閱着奏折,“寬珩那邊,近況如何?”一旁的安公公開口
“太子殿下近日并無異常”
“嗯,寬珩從小便乖巧,讓朕安心了不少,隻是…”
“唉”趙仁宗歎息一聲
安公公不由挺直了腰杆,“良嚴最近有些頑皮了些,讓吾頗為費心啊”趙仁宗開口說到
“這…七皇子平日裡癡于讀書,素喜靜,奴才瞧着并不是頑劣的”
趙仁宗擡頭看了一眼安林恒,“那你覺得,這次私藏兵器這件事,是為栽贓還是良嚴太過粗心了呢?”
安林恒彎着腰回答道“老奴愚鈍,實在是拿不出主意,無法為陛下分憂,還請陛下責罰”
“快起來,朕隻是同你說說話,不必拘謹”
“私自鑄甲一事非同小可。”
“傳朕旨意,讓提刑司的宋林辛輔佐良嚴,寬珩務必要查清此事”趙仁宗輕揮袖袍又埋頭處理公文去了
“諾,奴才這就去”
燭火被入秋的風吹動,燈影搖曳倒影在窗上,宋林辛放下手中卷宗揉了揉眉心,頗為頭疼
這分明皇子奪儲,明争暗鬥但到底沒有在皇上面前撕破臉,聖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如今,蕭、蘇兩家都已站隊太子,而七皇子又有右相的支持
宋家卻遲遲未表态,此案定要處理好,讓皇上、天下人信服,否則宋家怕是不得不站隊了
“主子,天色已晚,您還是早些歇息,不要太過操勞了”一旁的侍衛将開着的窗落下
“知道了,明日備好車馬,我要親自去雲安城一趟”宋林辛吩咐道
羽沐杏将信鴿腿上的信紙取下,這才将撐着窗的手放下來,“公子,這是從宮裡傳來的”他走過去,将信紙放到蘇辰銘的右前方
蘇辰銘還在備課,淡淡的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半晌繼而開口“你先去歇息吧,沐杏”
“是”羽沐杏應聲退下,走前還将香爐裡燃盡的檀木香點上新的
蘇辰銘擱下毛筆,将一旁的紙條打開,放到燭火上。待黑色字迹完全顯現才拿了下來
他的面色如常,閱畢就将那信紙點燃,燒成灰燼。雲安城一案尚未了結,但朝堂上已起了猜疑,皇上雖懷疑七皇子可太子也不能全然脫身,哪怕此事非太子所為可難免也會受到猜忌
但倘若是七皇子做的…他長歎一聲,還得找到證據才行
末了,他看向一旁挂着的畫,畫卷的邊角有些發黃,鮮豔明亮的紅黃藍為那墨色的天空增添幾分光彩,畫卷底部是兩小兒仰望天空,一個笑的格外的明媚
在一旁提的詩句卻是“煙火洩月似辰星,執手看燈望故人,璀璨奪目如昨夜,陽春再盛何時歸”
伸手,将挂畫摘去卷了起來,而後将它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翌日,學堂裡來了一位女學子,學子們小聲議論着
“怎麼來了個女學子”
“就是就是”
蘇辰銘進來時便聽見了這些言論,他微微蹙起眉頭,似是有些不滿,“肅靜”
他拿竹簡敲了敲桌面,“今日我們繼續來講論語”
“老師”有位學子舉手喊到
“何事?”蘇辰銘不解望去
“學堂内來了位女子,按理來說,女子不應該來這個地方”
“就是啊,女子不好好待在閨房中學刺繡女工來這裡…”
下面人附和着,蘇辰銘卻打斷了他們的話,“請問這位學子,你的理從何而來?”
“我國律法并未有女子不能來學堂這條規矩,你口中的理和法,從何而來?”他緩緩走近,站在學堂中央,溫柔的桃花眼不似平常,帶上了一絲冰冷
“凡教書育人者,當尊崇有教無類。凡為求學讀書者,當一視同仁,女子也好男子也罷,不得有男尊女卑之念”說罷,他眼中的冰冷轉瞬即逝,又回到了講台之上“若無其他疑惑,便将論語打開”
早課下後,蕭君慎同他的朋友在院落裡議論紛紛“你們說,一個大家閨秀,好端端的非要跑來我們這些大男人學習的地方幹什麼”蕭君慎有些郁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