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十三香小龍蝦。”尤克儉本來還無精打采地靠在孟頌身上,聽到這句話一下子來了精神,開始在孟頌的耳邊碎碎念。
“感冒了,吃點,高質量蛋白質。”孟頌感覺尤克儉又有點恢複活力的樣子,揉了揉尤克儉的頭,又摸了摸尤克儉額頭上的退燒貼,有點不夠冰涼了,“還熱嗎?”
尤克儉被孟頌揉得頭有點發昏,擰了一下孟頌的手臂,“有點,所以不能吃嗎?”尤克儉轉頭看着孟頌,想看看孟頌是不是故意耍他玩。
“所以,不做十三香,今晚都是清蒸螃蟹,清蒸小龍蝦,你要吃什麼作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孟頌看手臂上留下的紅印子,“你是小狗嗎?喜歡到處在别人身上留印子。”
“噓,低聲些。”尤克儉看孟頌越說越過分,手臂壓在孟頌的肩膀上,還好孟頌早上和他去了醫院,還帶着口罩,起碼說話聲音還沒有很大。
尤克儉走了幾步,又累了,靠在孟頌身上,“還要走多久。”看起來馬上就要蹲在地上做一個小蘑菇了。
孟頌從兜裡掏出退燒貼,撕開,貼在尤克儉的額頭上,“還走得動嗎?我背你?”孟頌說到這裡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要,我走得動。”尤克儉猛地拉住孟頌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摸了摸額頭上的退燒貼,孟頌看起來不像個正常人。不過,不愧是能細水長流搞定崔覺的人,伺候人的本事真的一等一。尤克儉舒服得摸了摸額頭,确實得換新的了。
孟頌和尤克儉也很快就吃了飯,尤克儉再次認識到了孟頌的貼心。他隻是在吃飯的時候略微咳嗽了幾聲,吃完飯的時候,孟頌已經買好了冰糖雪梨湯給他,“喝不了奶茶,喝一下這個将就一下。”
尤克儉呆呆地接過這個這個,沒忍住又咳嗽了兩聲,然後孟頌就拿出了新的口罩。“好了,換口罩吧,待會病菌這邊出來又被你咽下去了。”尤克儉覺得,其實孟頌真的挺男媽媽的,尤克儉喝了一口冰糖雪梨湯。孟頌品味還可以,看起來點外賣水平還不錯。
“你就這麼照顧崔覺的嗎?”尤克儉有點困倦地靠在車窗上,側身看着孟頌,也算稱得上前凸後翹,在往上看看孟頌的側臉,其實和他哥還不像,孟頌的臉還要更加棱角分明一點。
尤克儉的這句話輕飄飄地落在孟頌耳朵裡,就好像,在疑問什麼,又好像在試探什麼。孟頌開車的時候恍惚了一下,哦,尤克儉還在車上,注意安全。
孟頌想回答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談起,等他想好,想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能聽到車裡尤克儉平緩的呼吸聲。孟頌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算了,總有機會說的。
尤克儉就感覺自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手裡還捧着孟頌點的冰糖雪梨湯,他醒來的時候,東西已經放在了杯架上。尤克儉還想打趣孟頌什麼,結果嗓子痛,一出聲就和被毒啞一樣。
“好了,别說話了,晚上給你燒點别的喝,真可憐和小鳥叫不出聲一樣。”孟頌看尤克儉揉揉眼睛想說什麼,一張口就嘶啞,也不忍心讓他繼續說了。
尤克儉跟着孟頌去拿報告,好的,很正常,不是細菌感染也不是病毒性感染,隻是一個普通的支原體感染。
“沒什麼事,就是支原體感染,應該很快就好了。”孟頌拿完藥回來,發現尤克儉在打電話,走過來,就猜到應該是崔覺。
“回家吧,小儉。”尤克儉聽到聲音擡起頭,還真是孟頌,怎麼聲音突然那麼夾,那麼溫柔,真是奇了怪了,“藥拿好了。回家休息吧。”
“好。”尤克儉挂了電話,“咳咳,崔哥說晚上不回來了,他臨時有事要去隔壁省一趟差。”
孟頌聽到這個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崔覺居然回去出差,真是難得,不知道哪邊給他絆住了。他本來還想讓他哥給崔覺找點事做做,沒想到,他還沒吱聲,崔覺就已經被人弄走了。
“好。”孟頌就這樣帶着尤克儉回去了,把尤克儉送回房間以後,孟頌看了看他哥的消息,還是決定給崔覺再添火加油一把。
他剛給他哥發消息,系上圍裙準備去燒點東西給尤克儉喝,就被他哥的電話轟炸了。孟頌點開電話,“喂,哥,怎麼了?”
“你老實和我說,你到底看上的是崔覺,還是崔覺的那個尤三。”他哥的語氣聽起來太嚴肅了,但是孟頌聽到尤三這個詞還是沒忍住回了一句,“哥,他有名字,叫尤三不好聽。”
“你不會真看上那個尤三了吧?尤...什麼克。”孟頌聽他哥驚慌失措的語氣,打開免提,繼續給梨削皮,可惜了,生病了,孟頌漫不經心地想着。所以,今晚到底是誰樓上還是樓下。
“尤克儉。”孟頌補上了尤克儉的名字,已經把削完的梨放在闆子上,切塊。
“啊對,小尤,你看上他了?還是,想報複崔覺。”孟哥還是願意想點正常可能思路行得通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