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非常感謝袁辰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張口本想說不能,但看到袁辰臉上挂着的牽強笑容,一時不忍,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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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酒吧。
幽暗的環境,急促閃爍的霓虹燈,吸引着一顆顆寂寞,饑渴需要安慰的心靈。節奏超強的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妖娆性感的女人與心懷不軌的男人在舞池中瘋狂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各懷鬼胎,相互挑逗。
唯獨角落沙發裡,一個外形出衆的男人完全不顧四周的喧嚣一杯接着一杯的在灌酒,身上散發出的森冷氣息,把許多前來搭讪的美女自動逼退。
“這是白酒不是白開水。”顧浩宇實在看不下去了,摁住景煜軒擡起欲再次罐酒的手。“少喝點,一個人悶着頭喝酒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景煜軒沒說話,撥開他的手,接着喝。
“你把我們叫出來不會是看你表演喝酒的吧?”阮邵齊癱在沙發中吊兒郎當的說道,“怎麼着?失戀……”剩下的話在景煜軒看過來的冷厲眼色中自動消音。
阮邵齊讪笑兩聲,自覺的端着酒杯默默的走開:“嘿嘿……我去跳舞,去跳舞。”
“跟瑾瑾有關?”看到阮邵齊離開,顧浩宇試探性的開口。
上次在公司他就察覺老大對瑾瑾不一樣。
景煜軒倒酒的手一頓,睨了顧浩宇一眼,喝掉杯中的液體,放下杯子,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着透明的杯身。
“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作為下屬,兄弟,不用多說,可作為謹謹的哥哥,我不希望你們在一起。”顧浩宇大概猜到了什麼,語氣嚴肅的說道。
端起面前酒杯,一口氣喝完,顧浩宇看着景煜軒接着說,“瑾瑾其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樂觀,她受過很多苦,我希望她将來能找一個疼她,愛她的人簡單過日子。而老大你”停了幾秒,:“并不合适。”
顧浩宇脾氣有時候是躁,但在他面前從沒如此态度強硬堅決過,景煜軒自嘲的笑笑。
“呵……那你不用擔心,如你所願,她剛拒絕我。”
顧浩宇沒再說話,舉起杯子陪着他繼續喝酒。
顧浩宇其實并不想如此反對他們兩個,他跟景煜軒是大學同學,景煜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其實比誰都了解。這麼多年他身邊圍繞的莺莺燕燕一直有增無減,可從沒見他對誰多看過一眼,他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的動心了,别看他平時待人總是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樣子,可對于在乎的人,他做的永遠比說的要多。
論為人,瑾瑾跟他在一起,其實他一點都不擔心,他也相信他會真心待她,可是,他們兩個就是不能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不會有以後,既然這樣,他就必須堅決阻止這件事情,他不想以後看到瑾瑾為此傷心難過。
阮邵齊踏着拍子從花叢中退回來,看到兩人在那喝的暢快無比,朝顧浩宇使眼色,要把景煜軒這變态灌醉,不想顧浩宇根本不理他,隻自顧自的喝酒。
“你這個月的代理費沒啦!”景煜軒面無表情的對站在一旁扶着車子吐的不亦樂乎的阮邵齊說道。
吐完,阮邵齊用袖子随意的擦一下嘴,沖着景煜軒背影大聲喊道:“奸商,變态。”
景煜軒頭也不回直接直接開車駕車離開。
蘭博基尼在夜間的街道飛馳,斑駁的路燈像流星般一閃而過,清寒的晚風從降下的車窗不斷湧進來,景煜軒感覺頭痛欲裂,可意識卻分外清醒。
想到顧瑾瑜給他發的信息,放在油門上的叫不覺踩到最底。
景先生,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不喜歡他還是對不起她喜歡的是别人?呵……是他太自信,他從沒想過她會拒絕,可他景煜軒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被人選擇呢?
自上次分别後的一個多星期,他終于體會到什麼叫相思如潮,他從沒覺得時間有那麼難過,工作是那般繁瑣。腦海裡時不時就會竄出她的臉龐,他連做夢都是在想着她會如何嬌羞的答應他。可是,她呢?她居然吝啬的連面都不見,直接一條短信就将他全盤否定。
想到此,心髒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心情越發的煩悶難受。
那條短信的内容一直像緊箍咒般萦繞在他的腦海,惹得他頭痛越發加重,瘋狂飙車亦不能驅趕内心的煩悶。他突然覺得他的生活一下子跌回到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已毫無意義。
雙手狠狠地錘了一下方向盤,将車停在路旁,掏出許久為曾碰過的煙盒,拿出一根點燃,深深地吸一口。
真好!刺激的尼古丁好像能暫時麻痹神經壓制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