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目的不一樣。
蕭天子搖頭,抱住懷裡的佳人,細心為她解釋那些前朝皇帝的策略,不是死搬硬套而是揉碎了說給她聽。
“民才是國之根本,皇帝誰都可以坐,憑什麼就我蕭家得到了天下?”
夏長福搖頭,卻是知道并非她之禅讓,本就隻是為了逃脫皇位,她也就不樂意說出來,平添她和他的煩惱。
好,經不得說,一說就沒了。
“是你之禅讓,可為何我們家坐住了?”
他諷刺一笑,不屑的自嘲,“天下人都知道我是泥腿子出生,偏愛武将,可哪裡知道各種原由?”
夏長福靠在他的胸口處,吐氣如蘭輕聲的笑,卻是說着大逆不道之言,“說這些幹什麼?成王敗寇,百年之前他們也是開天辟地者,那是個頂頂的英雄,可如今……氏族講究嫡子嫡孫,可延續百年靠的可不是這個,掩耳盜鈴之輩,淨會淨面撲粉食粉了。”
平凡人,而并不是泥腿子。
不是一味的貶低,而是欲揚先抑這話說的,蕭天子眉目溫柔,望着你的時候讓人沉醉。
“倘若我拆氏族,先把那些土地分發了,這樣佃農就會歸順,而阻止這些人上層人士,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塞的住普通百姓。二,老臣教導的學子如何了?”
夏長福把最後一點菜倒進瓷碗裡,端着碗專心的伴了伴,因為她不吃油膩,所以拌的很是清淡,和着飯也沒見多大的油。
蕭天子拿過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默默的低頭不語,她承認她剛才是想偷吃來着……可這不是沒成功嘛!
眼珠子一轉,突然面容冰冷華貴高傲,她漫不經心的輕言細語,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宮殿回蕩着清亮的聲音。
“此事我細問過暗衛,可此事重大,我想自己去看一趟。”
說到最後她越發的聲音低,在蕭天子冰冷俊秀的面容之下,低下了頭。
阿天越來越有威嚴了,就算眼底流動着溫柔,面上的冷硬也是極為吓人。她拿下瓷碗放在托盤上,摟住他的肩膀,貼近委委屈屈的求饒——
“阿天,阿天,你都要禦駕親征,我怎麼能丢下你而去?”
“你沒回隻有讨饒的時候才喊我。”
蕭天子無奈的看着她,卻是提了要求。
“你偷偷摸摸出宮是不行,我禦駕親征也是偷雞摸狗之事,這事要好好策劃……”
蕭天子閉目養神,夏長福卻是不耐煩管這些,她還剛設立六局,這些婢子歸屬、職位等都是麻煩事。
她拿了紙筆開始描描畫畫。
而他閉目養神,手卻始終霸占着她。
一時之間宣政殿除了沙沙的寫字聲,也就剩淺淡綿長的呼吸聲了。
殿門之前,午日。
殿内,歲月靜好。
她攤開最後一張紙,苦惱不已,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制定這女官制度,這宮中最缺的就是太監了,最多的就是宮女了。
待氏族攻破,拆了他們的豪宅、放了他們的嬌人、分了他們的天地、瓜分了金錢。那些人可是太監的最好人選了。
宦官找不到幾個,夏長福很苦惱。
她的煩躁幾乎實質化,感染了蕭天子,他轉身看她才發現早已滿地狼藉,白色紙團一個接着一個,那案桌上的宣紙也是沒了。
“你如何了?”
蕭天子抱住夏長福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發,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奶狗一般舔舐着她小巧的耳,視線微微瞟了一樣宣紙上有些什麼。
她輕輕的哼了一聲,懶散的靠在他的懷裡,滿臉的不耐煩。
“這個什麼設立六宮太過繁瑣,那些個女官太多了。”
蕭天子一皺眉,撿起那張畫的亂七八糟的宣紙,她揉着額呼吸急促,看來被這個事情氣的不輕。
“還是國庫空虛所緻。”
“假若金山擺在那裡,我也不會這麼煩躁,宮裡的奴才婢子少的可憐,還沒有那些氏族佃農多。”
“上次謝府不是貢獻了家産嗎?”
說到這裡,蕭天子也是沉靜了下來,後宮的金錢一直花費不多,前段日子盛京謝府的貢獻,卻是得到了好大一筆金錢,可放了佃農發放百官俸祿等一系列措施之下,還有着即将到來的戰争。
她微微歎一口氣,想着還是要先把氏族手裡的金礦奪過來!
蕭天子為什麼盡量避免正面沖突,還是國庫空虛,窮誰都不能窮士兵啊,這些就是福朝安身立命的家夥。
這樣之下,後宮就不夠花了。
一直抽調川湘府的有不是根治之道,況且毒瘤還是在氏族當道之上。
“希望謝環不要讓朕失望。”
她抱住他,知道紅色的血即将遍布,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的國家沒錢了,那些蛀蟲卻是心寬體胖,不宰他們宰什麼人?
王朝的刀刃必然是要紮進蛀蟲的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