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空點點星子,螢火蟲飛舞在田間小道,農家早已歇息了,也就隻有那些不安分的還在晃悠。
夜幕的掩蓋下,一行人圍着一顆大樹轉悠,蕭天子站在人群之外,捂着嘴巴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往下落。
“陛下,您确定嘛?”
蕭天子都顧不得裝病弱了,他踹了踹身邊的大内總管,得意洋洋的說,“這可是他家的财寶,密道他清楚的很!”
大将軍默然不語隻是同情的望着進了宮,還要賠上身家财産的可憐人,怪不得父親大人常說,天子近臣不是誰都可以當的啊
被讨論的人低着頭不說話,隻是想着謝府裡頭的人,不知道庫房被盜他該擔當什麼樣的責任。謝安為什麼知道謝家的庫房密道,這種曆代家住才能知道的秘密?
還不是謝家老東西太不是東西了,一老家夥都能夠當孤女的曾祖父了,為了強占孤女的家産,盡幹些缺德事情。
謝安的大哥謝瑜不是謝家的孩子。
那年孤女心善救了一個棄嬰,這就是後來的謝瑜,謝安的大哥。
謝家老爺子對外就說是孤女的孩子,謝府的嫡長子有了,孤女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意外發生了,一次廟會之後,孤女懷孕了,謝府老爺子認為自己老當益壯,就留下來孩子。
孤女的官方死因是難産而亡,其實就是謝老爺子覺得嫡子有了,人就可以死了,現在有了家産,又找了一個娈童充當主母,過的好不自在。
謝安會被夏長福所救,還是因為謝瑜。
起因是謝安顔值過高。娈童眼見繼子越長越好,就動了壞心思,可被謝老爺子發現了,面對自家心愛的人,謝老爺子沒動手,隻是謝安倒了血黴。
要不是謝瑜當時已經年長,察覺到了謝老爺子的意圖,直接帶着謝安逃離,或者謝安這個人早就消失了。
謝安的内心很複雜,就算知道他不會介意,甚至是非常樂意搞的謝氏家破人亡,可面對自家的寶藏,謝安的心難以言喻的複雜。
“你确定是這裡?”
蕭天子挑眉看向樹下,挖土挖了那麼久并沒有什麼密道,難不成記錯了?
謝安收起他複雜的心緒,快步上前,一看不由扶額抵笑不已,他禀告帝皇,“就是此處,大哥曾經帶我來過此處,這是家母留下的密道,就為了防備那閹人,不曾想卻還是去了。”
謝安的事情,蕭天子深知裡面隐情,謝府一門亂起八糟的關系,父親不是父親,兄長不是兄長的,繼任主母就連女的都不是了。
一家子亂。
“那為何……”
謝安渾身一抖,雖然天子聲音很平常,甚至是清朗的可那不耐煩确是遮掩不住了。
他立刻上前低頭查看,發現了端瑞。摸出一個紅木盒子,打開一看果不其然——
“禀告陛下,密道确實是在這裡,隻不過地點歪了而已。”
說着謝安一腳揣在樹邊,繼續說道,“方才衆位是往下挖,而密道确是在這顆樹下,不如再試一試。”
衆人面面相視确實想象不到這出,還說什麼啊開挖吧。
蕭天子突然低聲笑了起來,聲音勾人的很,那股子愉悅怎麼也遮蓋不住,他雙目迷離不知吸引了何人的目光,仰望天中彎月,滿腦子的阿福。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嬌蠻,她的妖媚,她的高貴冷豔,她的一切性子,他愛的不可自拔。她的衣,她的妝,她的萬貫家财,她的算計手腕,她的血脈,她的家世,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不可自拔。
“殿下……”
蕭天子轉身看去,一人高的金制大門,早已打開裡面燈火通明,特意開鑿在山壁上的坑洞,擺着玉碗,之上安放着大小不一的夜明珠。
價值千金。
光是這門縫之中窺看的就如此貴重,那藏在庫房裡的珍寶會是什麼?
衆人的眼在一瞬間就亮了起來,蕭天子并不着急進去,反而轉身問了大将軍一個是而非是的話,“大将軍你的人可信得過?”
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地府漏出的陰氣,就像是這天,揭露着說話之人的心情狀況。
大将軍一聽的茫然,堅毅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随即立刻點頭,沉悶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禀告陛下,可信。”
蕭天子聽完這句話臉色立刻陰轉晴了,語氣歡快的說,“你可是長福推薦的人啊,我相信的可是——出來吧。”
身穿月白色抹胸,下着粉色胡褲的數人突然落下,與長福長公主平日裡的服飾多有重疊,隻是那些動靜過大的銀鈴铛變成了紅色的……蠍子。
那些緊咬着衣裳的紅蠍子詫異而猙獰,與平常不太一樣,尾針閃爍着的微藍的光,那是劇毒!
最特别的是她們穿着的裙擺,那裡有着一個個小小的泥灰色的小吊墜,不知有着何種秘密。
最為奇特的就是她們面上的表情格外的統一——冰冷無雙。
很像劣質的仿品,長公主的西貝貨。
她們的動作也很統一,高傲的頭快要仰到天上去了。
統一的服裝,統一的表情,統一的動作。
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隊,并且屬于夏長福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