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顔六色的蛇蟲鼠蟻攀爬在城門上虎視眈眈,冰冷的眼、鮮紅的信子、鋒利的爪子,隻需要一聲令下那些抓不住的殺手就會奪人性命。
驅的了蛇還有蟲,殺的了蟲還有蠍,殺人于無形讓人防不勝防。
蠻夷之地為何拖住了泱泱大國?還不是這毒術?也就川湘府歸順,帝皇大軍才迎來勝利,隻是不幸黎明前夕他們卻崩天了。
“不過是二個女人罷了,侄女你還真是黃口小兒,信口開河……”
紅色的血噴薄而出,頭顱滾下轎子,站在城牆體頭女皇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
一瞬間蛇蟲鼠蟻、黑衣護衛統統消失的幹淨,仿佛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
隻是六歲女童,如此作态隻是讓人覺得軟了心腸。
“蕭統領,從今天開始,這個天下歸你蕭家了。隻是本宮能做陛下的長公主嗎?”
被好吃好喝招待的蕭夫人沖出來,一把抓住女皇,朝城門下的蕭統領大喊,“夫君,我們家變成皇家了,兄弟們可以吃飽喝足了,不用受夏家的氣了!”
蕭統領欲哭無淚,夫人你可知你招惹了多大的麻煩?可他身後的泥腿子不知道啊,一聽可以吃飽喝足就樂了,蕭統領就被推着當了皇帝,成為了福朝的開國皇帝。
那之後,蕭皇帝冊封前朝女皇為長福長公主,兼任川湘府城主,定都盛京。
“姐姐,你能當我媳婦嗎?”
女皇居高臨下坐在八角華貴平肩輿上,明明胖乎乎的卻偏要端正儀态,保持皇家氣質。
她彎腰爬過來湊近男生女像的蕭天子,笑而不語隻是挺直背被擡出簡陋的宮廷。
那個時候很窮很窮的福朝,就連建都的錢都是長福長公主拿出來的,後來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
蕭天子的心裡就再也容納不了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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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夏長福好奇的看着蕭天子不解的歪着頭,青絲劃落圓潤的肩頭,膚如凝脂吐氣如蘭,面若桃紅一雙眼,妩媚動人。
她染着蔻丹的手指,輕輕的搭着他的額頭,他也順勢枕在她的大腿上,輕輕的搖頭不語。
“你這人真奇怪,一面說着非我不要,另一面還要大興選秀,要我說你還是去搶那士族大家閨秀好了,那個會願意和個爛人混。”
蕭天子攬住她的細腰猛地一撲,一地青絲劃落,她眉眼帶笑那裡還有之前的黯然落淚,嘴角微微一笑,紅紅的嘴唇像是有什麼東西――
看似瘦弱實則不然的少年郎,抱住她壓緊她,奶狗讨食一般追逐着她……
她慵懶的橫躺着,歪着頭看他。
“你要什麼才能與我坐擁天下?共享富貴江山?”
“呵,你的心,虛嗎?”
媚眼如絲,一眼過去――給你給你,通通給你。
蕭天子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夏長福看看。
“哼。娶我,不光是帝後之位還要佳人數對,十裡紅妝算什麼?我要夏家的女兒也進來,至于位分……”
蕭天子才不在意她話裡的深意,隻是拖着腮幫子癡癡的看着她,一副“什麼你都說了算”的昏君樣。
夏長福轉頭就看見了他那副模樣,不知該說些什麼,明明在朝堂之上也是鐵血帝皇,雖然扮病秧子上了瘾卻也無什麼大錯。
隻是……
“你在聽我說些什麼嗎?”
蕭天子立刻搖頭,茫然的看着她,呆呆的說,“我隻要阿福,阿福要什麼我都給,你要佳人我就下旨,你要金山銀山我就去劫了士族大家。”
“那我要你的暗衛令牌。”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火紅的蠟燭跳動在黑夜裡,外面守夜的大總管的心都到了嗓子眼。
良久打破寂靜的還是蕭天子。
他說,“這個王朝本來就是你不要的,如何都是你說了算。”
他轉身欲去拿暗衛令牌。
夏長福抱住他,歎息般的說,“委屈你了,我的天子,這天下是姓蕭,這土地是你的,我不過是個前朝公主,你榮寵我,我就風光無限好,你厭棄我,我就低微如塵土。”
他掙脫她的懷抱,轉頭翻身彎腰去摸床底的暗盒。
夏長福呆呆的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懷抱,暗自思索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但等她回過神去找他,卻發現他翹着屁股趴在床邊,正在翻找些什麼。
她撲過去,低頭一看――
一個黑乎乎的紅木裹銀邊盒子,他抱着寶貝一般獻給她看。
裡面的東西不多,也就傳國玉玺、統軍半邊虎符、暗衛令牌、一大疊地契。
夏長福看着眼前的男人,終于能承認面前的人長大了,都知道讨好女人了。
“你合上吧,我們還沒大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