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陸峄回了宿舍,一會兒傻兮兮的笑,一會兒又敲自己的頭,白敏敏發信息說想請他吃飯,慶祝他生病徹底恢複也被他拒絕,甚至還直接給拉黑了,讓他們宿舍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他中了什麼邪。
問他什麼也不說,一夜輾轉反側,大半夜一點半還給三個舍友發消息,求他們以後不要在他面前再提起白敏敏,也不要在外面再開他和白敏敏的玩笑,他現在已經徹底放棄白敏敏,有了真正喜歡的人。
老四已經搬出去了,但同樣收到了這條信息,他沒睡覺,看了眼,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沒有回複。
另外兩個到了白天才看到,但問陸峄是誰,他也不說。一副中毒不輕的樣子。
為了去見箬箬,他上完了前幾節課,最後一節課讓人幫忙答到,自己就跑出了學校。在學校門口的路邊花店還順便買了一束百合花。
下了出租車,他懷着激動的心情、蕩漾的笑容進了五院。
他之前從未覺得過一家醫院的空氣能有如此之好,現在再看,卻覺得這醫院真是處處好風景,連牆角的雜草都顯得眉清目秀。
今天的天空也藍的清澈,與白雲交相照應,給人一種觸手可及的錯覺。
一路興奮着到了1605病房門口,他才開始猶豫徘徊起來,小心翼翼的敲響病房門,裡面迅速傳來快步開門的聲音,陸峄激動的不行,心仿佛都快要在下一秒跳出來了。
“箬……”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又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因為來開門的并不是箬箬,也不是經常陪在箬箬身邊的護工。
“你好,我找箬箬。”
來開門的是四位保镖之一的阿珂,她看着病房門外尴尬的男人滿心不悅。
第一次箬箬想要同她們握手,就被夏總給不動聲色的阻止了,好不容易等箬箬欣賞完平安扣,又來跟她們說話,偏偏還有人來打擾!并且還又是一個臭男人!
阿珂恨不得直接将門給關上。不過隻可惜她是保镖,而不是箬箬的朋友……根本沒有權利這樣做。僅存的一點兒職業素養,讓她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想要轉頭進屋去詢問箬箬讓不讓他進來。
不過沒等她轉頭去問,夏裴之就聽到聲音過來了。看清門外站着的人,夏裴之眸色微沉,自己走了出去,順帶着将門一同關上。
陸峄看着剛從病房裡出來的男人沒有說話,他不想尊稱他一聲夏學長,也不想就此認輸,做到什麼所謂的知難而退,夏裴之是很好,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承認自己比不過另外一個男人。
“若若在裡面有事,這位……先生,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替你轉告。”夏裴之嘴裡說着先生二字,可眼神犀利,似是在嘲諷不知眼前的人能不能擔得起,大學生說是青春陽光,可和他相比氣勢上實在是差的太遠。
即便如此,夏裴之也不想賭,根本不想給其他任何男人出現在箬箬身邊的機會。他喜歡箬箬,甚至可以說愛着箬箬,自然不能束縛她,禁锢她,讓她不得自由。
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付這些路邊的野草了。
更别提愛一個人時總是覺得自己到處都不夠好,他比箬箬大了七歲,也不夠有趣,相反從前過的都是相當古闆的生活,情緒似乎永遠都維持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内,不會太過開心,也不會太過低落。直到遇到箬箬才開始有患得患失又對未來充滿期待的感受。
他根本不能确定在箬箬的心裡會不會住進去其他男人,畢竟感情這種事情誰都說不好。
所以,能不出現的人還是就不要出現好了。
陸峄從來沒有一刻這樣讨厭過一個人,即便從前白敏敏嚷嚷着喜歡夏學長時他也從未有過這樣濃烈的恨意。
但現在他感受到了,與恨意一同而來的還有濃郁的羞恥感。這種羞恥感甚至遠遠大過很多年前他父親的老婆突然找上門來的感受。
他垂着頭,咬着牙,良久才擡起頭直視夏裴之。他在同學中算高的,可沒想到從前離得遠,看着文質彬彬的夏裴之竟然和他差不多高。
“我來給箬箬送百合花。”他珍惜的捧着花束,如同捧着的是什麼世上的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