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兩天去祭拜了他們一次,沒有落淚,也沒有痛苦,如今的她也更享受一個人靜靜的呆着,慢慢翻看着各種書本也好,細細品味着溫熱清水也罷,未嘗不是一種快樂。
隻是陸峄在這裡卻坐立不安,又不舍得離開,隻能努力試圖沒話找話。轉頭看到一本他曾經看過的詩集放在病床旁邊,立馬試圖由此展開話題。
他太過急于表現自己,原本暫時不想讓箬箬知道自己是A大的學生,也在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中脫口而出。
“A大?你是A大的?這麼巧?”
侃侃而談的陸峄一下子僵住了,隻能猶猶豫豫“嗯”了一聲。
反應過來後裝傻詢問,“怎麼了?”
“我有個朋友好像是A大畢業的,我姐姐似乎也在A大。”這還是她同夏裴之認識後才記住的,從前白家人并不希望她知曉太多的東西。
十歲以前還好,無論是讀書認字白父白母都一視同仁,在教育兩個女兒上花了大心思。可在箬箬十歲時醫生近乎給判了死刑之後,在白家,她也同樣似乎被判了死刑。請了個極好的護工,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支付着醫藥費和琴姨的工資,這便是她來世間一遭父母對她最後的照料,直至父母意外去世。
陸峄表情僵硬,“是嗎?好巧啊!”
陸峄心裡清楚,箬箬說的朋友是夏裴之,他并不想提及,畢竟與箬箬獨處的時光,無論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沒辦法想要跟她談論其他男人。
至于白敏敏,他就更不願意提及了!她的存在就像是他惡心污穢的罪證,将他同箬箬的結識添加了太多太多的不完美。
箬箬隻顧着回憶過去家裡的事,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總裁的落跑小甜心》中并沒有提到陸峄這個人,當然,如果箬箬擁有更大的上帝視角,她會發現文中出現的“暗戀白敏敏的朋友”戲份并不算少。從校園舔到畢業,從畢業舔到落跑,大事幫助不了,但小事兒幫的忙可不少。而這位不配擁有姓名的暗戀者指的自然就是陸峄。
可惜箬箬不知道,當然,即便是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陸峄幫了她一次是事實,隻是淺淺的幾句交談與感謝也礙不了什麼事。
陸峄猶豫半天還想再說些什麼,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沒等他想好該說什麼,箬箬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有些洩氣。
箬箬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并沒有立刻接起。
“我出去接個電話……”話雖這樣說,箬箬卻拿着手機沒什麼動作。
“不,你在這兒接吧,我就先走了……學校裡還有事情……”他并不舍得走,可很明顯箬箬這通電話并不想讓他旁聽,他也可以裝作眼瞎耳聾,任由箬箬出去或者去衛生間接聽電話,但這樣他就更不忍心了。
“好。”箬箬點頭,“再見。”
陸峄:……竟然連一句挽留都沒有,他是不是很煩人?他在箬箬心裡的印象究竟是怎樣的?
走到門口,他還是略有不甘,“箬箬,下次我來醫院還可以再來看你嗎?”
箬箬:……
她有些遲疑,但想到到底這人幫了她,也不好拒絕,隻能輕輕點了下頭。
“但下次敲門的聲音小一些。”
“對不……起……”沒等他忏悔,病房門就被“唰”的一下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