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中沒提到有這回事,想來女主别出心裁求包養是不成功的,而這種丢臉的事自然不會被寫清楚。
可小說裡女主到處求人的事并不少見,反正前期無論女主做什麼,都是為了“治妹妹的病”。
箬箬輕聲歎氣,覺得頭疼。是呀,都是為了治她的病,治到最後讓她流落街頭,衣不蔽體,不如路邊的垃圾。
她和白敏敏相處極少,甚至想不通她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總歸最後倒黴的都是自己。
箬箬想叫琴姨推着她離開,不過為時已晚,白敏敏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她們,頓時臉紅成一片。
“我……妹妹……”小白花又要垂淚。
張琴最是讨厭這副模樣,明明箬箬才是患病的人,偏偏白敏敏這個姐姐更顯得柔弱。從她第一年來照顧箬箬時,便常常出現白敏敏出事将雇主叫走的情景,徒留指不定哪天就去了的小女孩兒一個人待在白茫茫空蕩蕩的病房。不知道的還讓人以為有心髒病的是這位大小姐呢!
反正張琴照顧的是箬箬,偏心的也是箬箬,每次看箬箬不舍地看着雇主夫妻離去的背影,都覺得心疼。隻奈何離開的人永遠不會看到他們身後的悲傷。
既然白敏敏發現了,張琴也就不打算離開,反而推着輪椅走上前,朝着男人問,“呀,您是醫院新來的醫生?”
因為是和白敏敏站在一起,白敏敏剛才又那樣說話,所以張琴對男人也沒什麼好感。
“不是。”夏裴之腳步微頓,雖然回答的是張琴的問題,但視線不由自主地都落在了輪椅上的女孩兒身上。
女孩兒被包裹的很嚴實,身上穿着病号服,手縮在一個毛絨絨的熊貓毯子下面,臉上還帶着隻能露出一雙眼的防曬帽。
可即便這樣,也還是吸引了夏裴之的目光。
真瘦弱啊,小姑娘穿着肥大的病号服好像一陣風就能将她吹跑似的。
她的目光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反而低頭垂眸像是害怕見人。
從夏裴之的視角看,隻能看到女孩頭頂的一個發旋。
看起來和他曾經養過得一隻小貓差不多,隻可惜那隻小貓已經離開了,貓的壽命和人的壽命不在同一條水平線。
張琴得到男人的回答,轉頭對着白敏敏詢問,“人家不是醫生,白小姐你求人家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為箬箬做了多大犧牲呢!”
她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
夏裴之卻毫不在意,甚至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比起突然從他身邊冒出來又委屈又愛慕的奇怪女人,夏裴之覺得還是這個中年女人看着順眼,至少這腦回路是他能理解的了的。
這些年往他身上貼的女人數不勝數,但打着無私奉獻又勉勉強強貼上來的還是第一個,如果不是他沒時間也沒興趣玩什麼霸總遊戲,說不準……算了,沒有如果,他是真不吃這一套。
這是個法治社會,他是個生意人,玩強取豪奪那一套不是自尋死路嗎?
像白敏敏的心思,夏裴之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幾分,一眼可以看得到的心機,無異于自作聰明。
更何況他每天的時間幾乎固定到了每一分每一秒,聽無關人等多說一句話都是對他人生的浪費。
趁着白敏敏閃到走道一邊去的功夫,夏裴之剛想抓緊時間擡步離開,就聽到輪椅上的小姑娘出聲了。
“這位先生不是醫生嗎?那姐姐你為什麼要求他呀?”小姑娘歪着頭,像是真心疑惑,清脆如天籁般的聲音中含着不解,将白敏敏的臉皮按在地上摩擦。
夏裴之想要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喉結微不可聞的動了動,人停在了更靠近輪椅一些的地方,就像有什麼動作吸引着他,讓他無法動步。
是他的随心而為,也是他的直覺所控。
至于浪費時間什麼的……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他又不是強迫症。至少他自認為不是。
“對不起…我隻是……對不起……”白敏敏被燥的臉皮紅彤彤的,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解釋不清楚,她能說她是故意的嗎?故意裝可憐賣慘,用她慣愛用的手段。還是解釋說她沒錢,把爸爸媽媽的資産都簽了合同白紙黑字的送出去了?她什麼都不能說,隻能道歉。
她心裡都快急瘋了,她這個妹妹都快死了,不好好在病房裡待着跑出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