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關鍵是,他沒有見過江二小姐,隻知道她與她的孿生姐姐容貌相似,可即便如此,他哪敢細看江家大小姐容貌。
匆匆見完後他就回來述職了。
當時太子遊疑兩秒,似乎有點意外,又聽聞蕭家極力保下了江絨雪,最後才點首,算是明了。
任平生搖頭,“沒事,我好着呢。”
書閣内,太子的神色從探尋到平靜,最後他坐回了自己的案前,揚聲問,“那說罷,一月前盧斷曾經與你說過什麼?”
一月前,江絨雪全身一震,一個月前,那是姐姐失蹤的時候,難道她在那個時候去見了盧斷?
有什麼在她思緒中破開,盧斷,她聽姐姐說過這個人,是與她一道在白栎書院上過學的官宦子弟,他曾在二十四歲時及第進士,是姐姐的師兄,同她講過學,每當提起這個人,姐姐總會贊美其才華。
而盧斷,似乎有意于姐姐。盧斷從翰林院外調之時,曾經來過江府,她細細的聽過,他似乎是來與姐姐訴說心意的。
她在那一日去見了盧斷,又怎麼會無故失蹤呢?
“提親。”
兩個字讓太子眉目擡了擡。
江絨雪咬着唇,開口道:“那日我瞞着爹娘去見他,他說等到了京都,要與我議親。”
這是最切合實地的說法,不會有錯處。
眼前的男子看着她,那雙細長眼眸暗含壓迫,使人肩背發麻。
“可我心中早已有良人,遂拒絕了他。”
說來可笑,當時查案捕快去到盧府,确實從他的私櫃中尋出一些女兒家的物件,雖不知其愛慕之人到底是誰,但顯然是知慕少艾,存念已久。
這說明她說的并非是假話,太子倏然靜了靜。
江絨雪卻忽然想到了别處,是否将這些告知他要更好呢?
太子既肯借卷宗給她看,也詢問她盧斷之事,便說明他并非對此事漠不關心。
“殿下。”她忽然走近幾步,悄聲問他,“我能幫你,是否也可以留在東宮?”
她眸光亮亮的,眼含期許,自她來到東宮,便一直試圖用這個法子與他相處。
昨日雪夜,她眼含真情,好似真的帶着幾分莫名情愫。
可眼下她說,她瞞着父母,私會外男,還言及議親。
太子長袍在身,尤顯玉樹臨風,隻是他此刻面如冷玉,雖仍舊俊美,卻不免帶着疏離。
“孤說過不會幫你。”太子搖了搖首,眉眼淡漠,“也不會因為你于我有恩,便借外界傳聞将你留在東宮。”
想到她在京中的名聲,太子雙眸中甚至帶了一絲輕視。
“孤并非那種随意之人。”
江絨雪攥着卷宗的手心出汗,她仰首怔怔的看着他,面頰被病症燒的滾燙,繼而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就連呼出的氣息也都是熱的。
太子垂目見她異常,眉間微皺,竟有種動也不能動,罵也罵不得的頭疼之感。
“任平生。”他抽走她手中的卷宗,“送江小姐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