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問你英語了?就這樣戳人肺管子嗎。
“花露水沒有,但我好像帶了風油精。等我找找哈。”黃天石從書包夾層翻出來遞過去,“許翊,你看你把蘇月帶壞成什麼樣了。”
許翊:?
他什麼話都沒說,怎麼還有他的事。
黃天石裝作遺憾地添柴加火,“還記得,以前的蘇月多善解人意,肯定是近墨者黑了。”
轉着筆的許翊懶懶靠着,漫不經心掀起眼皮,“哦。你現在罵人挺高級啊。沒上課前英語老師叫你去辦公室幹什麼?”
黃天石:……
塗完風油精的蘇月直起身,豎着耳朵好奇,“幹什麼了?”
“英語老師頭疼他的聽力,讓他多練練。他還非得多嘴,跟老師打賭說什麼這次聯考肯定不會再錯六題那麼多了。”說完,許翊忍不住冷呵一聲。
蘇月被勾起興趣,“然後呢?”
“他錯了七個。”
蘇月:……
那可真是,太棒了。
黃天石簡直氣不過,“有你這樣嘴人的嗎?你就沒有失誤的時候嗎?你就沒有被芝姐叫去喝茶的時候嗎?”
“哦,有啊。但是芝姐鼓勵我多跟同學學習,取取經,是不是啊,小同桌。”
蘇月:…………
是你個頭。
黃天石見不得許翊這欠揍樣,剛想越過書桌把人湊一頓,突然頭頂上的吊燈全滅,整個教室陷入一片黑暗。霎時,整棟教學樓爆發尖銳的叫喊聲。
“我去,一中搞什麼???”
“這是突然停電了?”
“那我們是不是不用上晚自習了?”
“還有這種好事?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啊。”
……
不少人是害怕的,但更多是興奮,已經開始暢想提前放學。
四周彌漫嘈雜的讨論聲,黃天石短時間難以适應昏暗,看到對面樓同是漆黑一片,憑感覺朝着許翊那個方向喊,“一中在做什麼突然襲擊?喂,許翊你人在那?”沒有得到回應,黃天石莫名有點慌了,手往旁邊伸。
“你有病啊黃天石!”本來聽課困得想睡覺的劉盛源突然大叫。
“你也很吓人好嗎?!剛才那幫人叫那麼大聲你怎麼睡得着的。”
借着淡淡月光,黃天石看到教室門口閃過一個身影,沒過幾秒,電力重新恢複,教學樓又集體叫了聲。這次多了些歎息。
瞳孔适應光線後,六班同學才看清來得人是陳宏。
“大家稍安勿躁。剛才是年級要拍宣傳片,記錄晚自習結束熄燈,所以暫時關了電源,現在恢複了。想去廁所的抓緊時間,一會兒上課我們講這次聯考的卷子。”陳宏在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也很疲倦,看着沒怎麼休息,狀态很差。
大家面面相觑,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不自覺把說話聲都壓小了點。
黃天石坐回座位,伸出腦袋,“我剛剛叫你,你理都沒理一下啊。”
“我人不是還在這嗎?”
“不要弄這種惡作劇好嗎?我差點以為就那麼幾秒你直接消失了——哎喲,蘇月你臉怎麼了,怎麼那麼紅?”
“啊?”蘇月雙手捂着脖子,“我……沒事。”
黃天石不太相信,有點擔心蘇月不正常的紅,“這……有那麼大的蚊子?”
許翊适時提醒,“快上課了。你能不能轉回去。”
“是,有你關心就夠了。”
終于沒人注視,蘇月巴不得鑽進地縫。
方才無人注意的角落裡,近的是黃天石很近的叫喚,更近的是手下是許翊溫熱的手指勾過來,一寸一寸捏着她的,往上,最後貼合。
緩慢的動作折磨心志,蘇月聽到心跳蓋過所有其餘背景音,偏許翊還往她跟前湊,說什麼也要防蚊,甚至如今在慢悠悠摩挲手指。
蘇月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直到上課鈴聲叮鈴鈴響,窗外傳來一個聲音——
“聯考的總成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