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色的身影握着長/槍伫立在雨簾下,雨水劃過傩面,添上一股陰冷的壓迫感。而傩面上的詭異雙目更是泛着奪人心魄的瑩瑩綠光,仿佛其人是修羅武神的再世。
突然從天而降的未知存在——這是織田作之助和福澤谕吉看到魈的第一印象。
在織田作之助的眼中,此人周身纏繞的氣勢,幾乎要從無形化為實質,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極具壓迫感。若是普通人看到了,怕是瞧過一眼就不敢再擡頭看第二眼。因為,隻需一眼他就能知道,他們二者之間有着巨大的鴻溝,那是不可逾越的天險。
但織田作之助是個心志堅定的人,在還不了解來人的底細的情況下,他會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随時保持警惕。
隻是,剛剛中也好像喊了一個字,而那個字好像就是這個未知人士的名字。而且這個人剛才的那句話好像是在說,他會保護中也?
而此時的福澤谕吉正全身緊繃,他如狼的目光更加鋒利——那是遇到強敵時他的眼神。他表面上還算鎮定地看着那個少年的身影,心中卻充滿了凝重和不可置信。
不會錯的,這個感覺,這種仿佛置身深海的壓迫——那個少年,一定是踏過了無數的屍山血海。他一定上過戰場,而且那個戰場絕對是超乎常人想象的殘酷。
這樣的存在,究竟是來自于哪裡?身為前·政府特工,福澤谕吉遇到過不少軍人,但是那些軍人沒有一個像是這個年輕人一樣,給他如此危險的感覺。
這個少年,以這樣年輕的年齡就達到了這種高度,已經不像是人類的範疇了,而是怪物的領域。
剛剛他好像自稱“三眼五顯仙人”,這是什麼武學稱号嗎?
另一邊,中原中也的腳步踉跄了一下,他的眼前一黑,随後往下倒去。
不好,意識要……
但是預想中撞到地闆的疼痛沒有到來——他落到了一個略帶些涼意的懷抱裡。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魈那令人膽寒的傩面,但是中也看到了卻并不覺得害怕,他隻感到安心。
“你……來了。”
“是誰?”
語氣聽上去很冷冽,魈,這是……生氣了嗎?中原中也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
“抱歉……”讓你擔心了。他喃喃道,後半句因為他的聲音越來越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他便陷入了昏迷。
魈的身形一瞬間僵住了,他立馬伸出手去探中也的脈搏,然後陷入了一陣無語。
原來隻是睡着了……
[笑死我了,這是什麼冥場面。]
[名場面:仙人的無語.jpg]
[缺大德,中也,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着啊!!]
[樓上吵到我了,今天上課睡覺才被逮,居然看個番也要被罵。]
[沒事,快樂是不會減少的,隻不過是從你的臉上轉移到了我的臉上。狗頭.jpg]
魈将中原中也緩緩平放到地上,随後就感受到了亂步的呼喚。
他将未完全版·塵歌壺從乾坤袋裡拿了出來,一陣白煙立馬就從壺的壺嘴處如同雲彩般流動而出。當白煙散去,留在原地的正是學生裝穿得歪歪斜斜、黑發到處亂翹、睡眼惺忪的江戶川亂步。
看到這一幕的福澤谕吉&織田作之助:!!!
壺……壺裡出來了個人?!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草生,異能戰鬥番突然變玄幻修仙了起來。]
[雖然一直都知道魈和其他人的畫風好像有些不一樣,但這次的既視感已經太明顯了!制作組已經完全不打算藏了嗎?]
[隻能說另一個劇場版告訴我們,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書做不到。]
[笑不活了,織田作和社長的表情把我笑岔氣了。]
[名場面x2]
[快!截屏!]
[說起來,這壺裡面的景色該不會就是出現在TV版回憶殺裡N次的那個場景吧?]
[卧槽!很有可能,當時看的時候還在吐槽為什麼那個背景在一衆橫濱風景中獨樹一幟,原來是仙人自創的啊。]
[确實,在現代風中突然出現的古代風,而且還不是日式風格,雖然确實獨樹一幟,但是和魈很搭。]
[……]
江戶川亂步叉着腰,環視了一圈四周,各種細微的信息都被他收入眼中,他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群,神情漠然。
然後他忍不住抱怨道:“什麼啊,根本就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事,居然還要召喚魈,害得我也要從吊床中起來,在那個光秃秃的壺裡待到現在。”亂步說到這裡,聲音突然變小,他小聲逼逼:“雖然也沒過多久。”然後他的聲音又猛然大聲起來,仿佛是故意要讓某仙人聽到一樣,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用餘光觀察魈的表情,“但——是——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煩。”
所以,魈你趕緊打消你現在心裡的念頭!以後等塵歌壺完工了,不要随便撿其他的人回來住啊!
然而,正在思考中原中也身為一個幼年的神明便早早出來闖蕩人類社會,并疑似遇到了生死攸關的危機的魈完全沒有把亂步的話聽進去。
雖然後來也知道了那隻是個誤會,但是剛剛中也仿佛是交代遺言一般的場面着實讓魈受到了刺激——他聯想到了他以前逝去的戰友。
中原中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該讓這孩子繼續在危險的橫濱獨自生活。
魈心想:受人之恩,自當相報。但除了提供住宿和庇護以外,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報答的了。
[诶,原來這就是同居的來源嗎?]
[亂步:你不要随便撿其他的貓回來啊!是我不夠可愛了嗎?(淚花)]
[吃醋的亂步我好可!]
[诶嘿嘿,修羅場預定。]
織田作之助看着這個瞪着熟睡的中也的少年,愈發覺得這來曆不明的兩人和中也應該是熟識的朋友關系。
他上前為中也解釋道:“其實剛才的情況還是比較危險的,我們身為保镖要負責保護這艘船上的賓客,但在我們當中混入了冒充保镖的綁匪……”
江戶川亂步不耐煩地打斷了織田作之助的話語:“這些顯而易見的事你為什麼還要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