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起針對宇賀神真弓的誘拐案件,案件主犯幸某(化名)通過提前結賬和說走就走的手段企圖對受害者實施犯罪,并在多個地鐵站之間轉移,最終被警方成功抓捕。
案件的突破口出現在一位名為白石的神秘的脫線偵探突然沖出咖啡廳,全場隻有幸某借口離席大約五分鐘的時間,警方懷疑此人就是在那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移的時候趁亂結賬。目前,幸某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案件仍在進一步處理中。
公安部門同時提醒大家,尤其是在參加朋友聚會應謹慎,下次應該在進門的時候就悄悄買單,将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始終保持警惕,保護自己的安全。
……
“其實本人不僅沒有任何不願意,反而别提有多開心了,但是下次不能讓我提前準備一下嗎?”
對此幸某表示:“提前準備的約會固然令人期待,可是這種把你從大家面前搶走的感覺更讓人心跳加速。你覺得呢?”
“是嗎?還沒體驗過,下次讓我也試試看吧。”我搖了搖我們兩個人緊緊相扣的十指,“你這麼用力幹嘛?怕我跑啊。”
“對,所以握緊點踏實。”他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們走在潮濕的光線中,路燈發出輕微的嗡嗡響,他的衣衫和我的裙擺被風鼓動着吹起,把人藏着掖着的、重重疊疊的心思都展開了,坦蕩地鋪顯出來。
“你在生我的氣嗎?”我問。
他猛地擡起頭,眼神閃爍,瞬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但是他低下頭的時候,我卻看到他嘴角微微下垂,眼角的笑意也帶着一種強裝出來的倔強。
“但是心情不太好,是因為那個帖子?”
“一部分吧。”
“那剩下的部分呢?”
“感覺自己今天稍微被冷落了。”
“到底是誰這麼可惡,冷落我們幸村大人?”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頓了頓,态度有松軟下來的趨勢,卻依然嘴巴緊抿,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最後,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就你。”說完瞥了我一眼,故意偏過頭去不和我對視。
“那不還是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真弓能有什麼錯呢?我在氣自己。”
“說是這麼說,可是你的語氣是在和我鬧别扭吧?雖然也很可愛。”
幸村看向我,眼神有些掙紮,但最終還是故作鎮定地說:“可愛?我不可愛。”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簡短,可隻是站在他旁邊,就能聽見他心裡卻做出的無數次的小小抗議。
“我不會說關西腔,不會推理,沒有定時在追搞笑節目,也說不出好聽的話逗你開心。”他軟軟地拉長了調子,聽起來不像生氣,反倒像在撒嬌。
“可是你長得帥啊!”
“長得帥也沒用,長得帥不能當飯吃,長得帥我女朋友還是看都不看一眼。”他瞬間又低下頭,眼睛閃着幾分不甘心的光,似乎是在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心頭一軟,實在忍耐不住想笑的心情:“及時承認錯誤會得到您的原諒嗎?”
“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在生你的氣。”
“還在嘴硬是嗎?那就沒辦法了,隻能使用最後的手段了。”
“願聞其詳。”
“精市聽說過撒嬌攻擊嗎?”
“拆開來看,這兩個詞都能理解;但是合在一起的用意是?”
“是一種通過可愛地凝視,誘使敵人疏忽大意,從而大幅降低對手的攻擊的戰術,也就是說我現在決定運用一下。”
這可是我整個暑假的練習成果!最初的靈感源自于一個叫《千層套路》的冰淇淋廣告,裡面有傳授“反應大三倍、厲害女人的「さ·し·す·せ·そ」(Sa,Shi,Su,Se,So)”,我稍微改動了一下,改成了“大女人宇賀神真弓專用版本”。
さ、ちょっとだけお願い(哎,拜托啦,隻一點點。)
しょーがないなぁ、お願い(真是沒辦法啦,拜托一下嘛!)
すぐにでも行こうよ!(快點啦,馬上就去嘛。)
せっかくなのに、どうして…(明明都好不容易了,為什麼會這樣啊?!)
そーしてくれたら嬉しいな!(這樣做的話我會很感激的~)
苑子的手捏住了馬克杯的把手。
苑子捏緊了把手。
把手碎了。
“對不起真弓,我隻能說很遺憾。”我的好友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用手按住了突突跳着的太陽穴。
“為什麼?我難道天生就不适合可愛的路線嗎?”我有些憂慮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其實是挺可愛。”
“那為什麼無法成功呢?”
我們兩人看着馬克杯把手的殘骸,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呢?
半響,苑子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句:“你下次直接去找幸村撒嬌吧,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可是我還沒有進行充分練習,無法做到一擊必殺——”
“我命令你去,你給我去。”她的面部表情寫着:謝天謝地,可千萬不要再荼毒其他人了。
總、總之——
“那我要開始撒嬌了哦?請多指教。”
“好,我期待着。”
“拜——哈哈哈,等一下、等一下,這次不算!”
“小姐,自己一個人突然開始笑場可不行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讓我再試一次。”我想象着腦内的場景,憋住想笑的沖動,盡可能地夾起我的聲音,将畢生所學融進這一句精華裡:“拜托一下,可不可以原諒我呢~精市你最好了!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哈哈。”他笑着搖搖頭。
“這是什麼反應?是好還是不好?”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