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沒跟着湛霜月出去,他又坐下,慢條斯理的喝酒吃菜,等吃了個八分飽後,他叫進了願喜,洗手漱口後讓她把懷如叫進來,等懷如進了屋喊了聲姨娘就站在離他不遠處,他便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不卑不亢的也看着他。
闫憬捂着手爐沉思了會才開口,“雖二姑娘說了在四少回來前,他的院子也歸我了,可這于情于理皆不合适,這院子以前你們怎麼打理的,以後照辦。我有事要過來時,會先派人過來與你們說一聲的。你明日去找東郭總管,把那月洞門裝上門,要鎖哪邊你決定。”
闫憬說完起身向外走,懷如轉身先掀起了簾子,等闫憬出去後,她又等願喜出去,才自己出去。闫憬看着跪在院子裡的懷玉,便轉頭看向懷如,“我去了後你就讓她起來吧。你們知道二姑娘的性子,日後再有什麼想法最好與她明說,實在想拿别人做擋箭牌,也不要選我。”他笑了起來,眼裡卻冷冰極了,“我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誰敢拿我做擋箭牌,我就讓誰成為真的擋箭牌。”
闫憬通過月洞門回了自己院子,願樂願平願安三人還在指揮小厮丫鬟們收拾東西,願喜叫過願樂讓她帶兩個小丫鬟先去把卧房收拾出來,好讓闫憬早些休息。闫憬便握着手爐站在廊檐下看着亂糟糟的院子,“願喜,讓他們辛苦些,今天必須把院子都收拾好。”
得知闫憬回來了,湛霜月已經讓人把他的院子收拾了一番,屋子裡幹淨整潔,願樂也不需要多整理收拾什麼,不過是把暖爐放到鋪好被子的床上,再把腳爐挪到床邊,不到十分鐘,她就出來請闫憬進去休息。闫憬進了屋,沒急着進卧房休息,就先在外屋的炕上坐着想事,不一會後願喜進來,“姨娘,我們帶回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可姑奶奶與二姑娘送來的東西還沒整理完。”
闫憬對于她們兩位送來的東西沒有絲毫興趣,“都封上放到耳房去,什麼時候有空再打開整理。以後這院子裡你主事,院子裡那些下人大概日後就在我院子裡了,怎麼安排他們,你自己看着辦,能用的人留下。我記得院子裡有小廚房的,明日我問二姑娘要兩個廚娘來,日後我們院子裡自己開火做飯。今天都乏了,早些睡吧,明兒起來還有不少事。”
闫憬這一夜睡的不好,他醒來時覺得身子有些酸疼,他盯着床帏想着,果然是由奢入儉難啊,不過是在梅花酒店住了兩夜,就睡不慣這硬邦邦的床了。他穿好衣服才喊了一聲願喜,願喜進來,伺候他洗漱,“二姑娘來了。”
闫憬往窗外瞄了一眼,陰沉沉的像要下雨,他嗯了聲,等洗漱後也沒梳頭就徑直出了卧房,沖着坐在炕上品茶的湛霜月點了點頭,“二姑娘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麼?用早飯了沒?提到用飯,我正要與二姑娘說一聲,請二姑娘派兩個廚娘給我,我這人又懶又饞又時常不按時用飯,老是麻煩大廚房,實在是不好意思。”
湛霜月放下茶盅,看着闫憬,眼裡滿是審視之色,“我已經把廚娘帶來了,今天的早飯就是她們做的,姨娘嘗嘗,若不合适,我再換兩個過來。聽說姨娘要把與阿韫院子之間的月洞門封上?我既說了他的院子現在歸你,就歸你了。而且阿韫的後院有個小門直通外面的街道,姨娘日後有事進出湛家,可以直接從那個小門進出。”
前面的話,闫憬聽着都不在意,但聽到有個小門直通外面的街道,他還可以自由進去後,心動了。但也隻是心動了一瞬間,等用了早飯,湛霜月問他是否滿意後,他點了點頭表示滿意,“多謝二姑娘了。既然用完早飯了,就說正事吧。願喜,我與二姑娘有話要說,你去門外守着,我暫時不會客。”
願喜讓小丫鬟們把飯菜撤下去,送上了茶水與糕點,便帶上門退了出去守着。湛霜月等她關了門,就開口了,“闫姨娘,你要怎麼找阿韫?”
闫憬端起茶盅,掀開杯蓋刮了兩下,慢慢喝了一口,“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前,二姑娘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一,不管是明面還是暗地裡,湛家是不是都由二姑娘做主?二姑娘莫急,想好了再回答這個問題。二,二姑娘有想過換一個婚約者嗎?三,在湛家流傳的關于湛韫的傳聞是什麼?”
湛霜月是個極出色的姑娘,由湛老太太一手養大,管理偌大湛家從未出過大錯,不管是湛家還是外界,都知道湛家主母是個擺設,湛老太太已經退居二線,湛家真正當家管事的是二姑娘湛霜月。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因此聽到闫憬的問題時,她當即就要回答,卻被闫憬打斷,讓她想清楚了再回答。随即又聽到了闫憬問的另外兩個問題,可這兩個問題她也都很難回答。
湛霜月沉默了好一會,終于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自幼我就知道艾坤并不是我丈夫的最佳人選,但他是最好掌控的,所以即使他做了不少荒唐事,我也沒有取消與他成婚的打算。姨娘為何問這個問題?”
闫憬沒回答她的反問,“那另外兩個問題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