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喜說到這裡也回過神來,吓得手一松,那鏡子就直往地面摔去,被闫憬一把抓住了,“鏡子的事也不要說出去。你坐那緩緩神吧。”他把那鏡子拿在手上細細打量了一番,沒看出什麼奇特之處,又用手将鏡子細細摩挲了一遍,也什麼感覺都沒有,便随手放在了一旁,拿起筷子吃飯。
願喜被吓得不輕,直到闫憬吃完了用茶漱了口叫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來,忙起身走了過去收拾小桌上的碗筷,還有些恍惚的往外走了。闫憬看着她的背影,又随手拿起了之前丢在一旁的木盒開始下意識的不斷開合盒蓋,好一會後他猛地起身,沒想到把木盒掃了出去,他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了木盒,這一抓感覺觸感不太對,他不由得皺眉,将木盒往上一抛使其翻了個面又抓到手裡。
木盒的底部雕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獸,闫憬第一眼看到就覺得眼熟,随即就想起這小獸與之前在自己臉上跑來跑去最後停在他唇上疑似占他便宜的小獸實在是太像了。闫憬輕輕敲着木盒底部小獸的腦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怎麼可能呢。”
闫憬再次細細打量了木盒一番,确認的确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後,不耐煩的啧了下嘴上下抛着木盒,“湛霜月送這東西給我,到底想幹什麼?”他又看了一眼鏡子,便拿了起來,放在一起左右看看後,幹脆都丢在了小桌上,伸了個懶腰後往門外走去。
闫憬本想去院子裡散散步消消食,可剛進到前廳,他就停住了腳步,微微眯眼看着站在前廳門口的那人,右手握住從袖子裡滑落的百年,左手擡起扣下小弩的扳機,絲毫沒有猶豫的将十支小箭接連-射-出,“湛昭,你還敢來!”
湛昭身子微側避開小箭後,一個箭步沖到了闫憬身前,伸手就去抓。闫憬也是身子一側,一掌拍在了他伸出的手臂上,在他手臂又掃回來時,百年直接劃了上去,雖他反應極快的往回收手臂,卻還是被百年劃破了衣服。闫憬随即後退一步,左手捏好的訣甩出砸在了湛昭的肩膀上,一簇小火苗立即燃了起來。
湛昭對于自己肩膀的小火苗并不在意,依然伸手去抓闫憬。闫憬正要躲,卻撞到了人,那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左手臂用力往後一掰,力道之大,讓闫憬疼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湛昭随即上前攬住他的肩推開了他身後那人,“别碰她!”
闫憬回頭看了一眼,隻一眼心就涼了半截,站在他身後的那人穿着蓑衣戴着鬥笠低着頭,剛才抓着他的那隻手還沒得及收回去,烏黑的五根手指比正常人長一倍,手背上的青筋還在不停蠕動,好似有什麼活物在裡面爬。那不正是他此前多次見過的專偷男童的怪物嗎?
湛昭将闫憬護在身後,神色嚴厲的看着那人,“退下!”
那人站着不動,等湛昭語氣更加嚴厲的又說了一遍退下後,一陣奇異的笑聲響起,那人竟慢慢擡起頭。湛昭轉身要去捂闫憬的雙眼,闫憬立即後退,橫起百年擋住身前。湛昭有些急了,“澄澄,不要看他!”
闫憬突然心慌,心髒瘋狂跳動起來,他想閉上眼不去看那人的臉,可他的腦子裡卻有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告訴他,他必須要看到那人的臉,這對他非常重要,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個念頭,雖然他已經害怕到微微顫抖,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瞪大雙眼盯着那慢慢擡起頭來的那人。
闫憬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雖幹瘦烏黑雙眼凹陷滿臉皺皮的不像活人,但他還是立刻在就記憶裡找到了這張臉正常時的模樣。他的身子抖得有些厲害,因為害怕因為憤怒還因為一絲喜悅。那人也看清了他的臉,但看神色似乎并沒有認出他是誰。
湛昭反手一掌拍了出去,正中不知何時上前了幾步的那人胸口,“我說最後一遍,退下!”
那人毫無感情的目光從闫憬身上收回,轉身向前廳的門口走去。闫憬笑了起來,牙卻咬得咯吱作響,握着百年的右手也越攥越緊,等那人完全背過身,他擡腿屈膝逼退了湛昭,右手猛地揚起将百年對着那人的後背甩去,同時箭步上前,在那人避開百年的刹那,他縱身躍起蹦到那人背上,右手臂死死勒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往後拉,大有活活勒斷那人脖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