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她們作秀的,也有說老闆身份是假的,有錢人不會這麼無聊,就為了跳個舞。還有人扒出了宋悅溪的身份,說是申酉地産董事長的女兒,因為姓氏相同。
緊接着,開始有人控訴申酉集團無良,有爛尾樓,還有說申酉集團要破産了,并列舉了一系列所謂的證據。
宋悅溪為了【舞靈靈】賬号不受影響,重新開了個賬号,來回應網友的質疑,并隐晦地說了她确實跟申酉集團有關系,解釋了爛尾樓并非申酉集團的,沒有破産,也解釋了為什麼上鏡跳舞。
然而她想得過于簡單了。回應的視頻并未平息這場風波,反而愈演愈烈,上升到了社會問題。
宋悅溪躲在辦公室裡根本不敢出去,她本意隻是希望公司能火起來,賬号流量能增長,收益好起來,為此還跟鐘靈學了一個星期的舞,她扪心自問,并非做出什麼傷害社會的行為,為什麼這麼多人罵?
她隻是想做出點成績,證明自己。
但她開了頭,卻沒有能力收尾,甚至還把申酉集團牽扯出來了,這是她始料不及的發展。
澄清視頻一發布,每一條評論和私信她都會看,并回複。
剛開始,認同和理解的人很多,慢慢地不斷有人會發辱罵的言語,即使如此,她也還堅持看評論,後來不實的言論實在太多,根本看不過來。發展到現在,她甚至連手機都不想看了。
“樓下還有人嗎?”宋悅溪聽到了姚欣開門的動作,問道。
她目光直視着窗外,眼眸深邃,沒有轉頭。
姚欣看着有些落寞的背影,氣喘籲籲地說道:“有,好多個拿着相機蹲在樓底下。”
宋悅溪這幾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因為酒店遭到圍攻。
有人查到了她住的酒店,為此吸引了一些狗仔蹲守在酒店門口。
唯一的好處是,她住的優欣酒店訂單爆滿,為酒店帶去了不菲的收益。
對酒店來說是好事,對她來說卻是困擾,覺都睡不好,她還有什麼心思關注酒店的這點收益。
一氣之下她就住在公司了。
早上宋亭打電話給她,讓她回家躲一段時間,但她不想和黃璐住在同一屋檐下,難受。宋亭說兩天後就回家處理這個事情,因為關系到申酉集團。
她說現在甚至有人到集團門口拉橫幅。
挂了電話,她内心很不好,思來想去還是主動打電話給宋國偉,她小心翼翼地探口風,想知道情況嚴重到什麼程度。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罵人,估計是宋亭說過好話了。
宋國偉平時對她很嚴厲,一言不合就罵人,要是被罵了倒還好,她心裡還能好受些。
她有自知之明,清楚是自己闖了禍,這種情況下反倒不罵她,她多少還有些不習慣,甚至覺得不真實。
電話那頭隻讓她不用太過擔心,晚上集團會發布通告,澄清爛尾樓事件,惡意造謠、侮辱和散布不實消息的行為和言論将會受到法律制裁。
爛尾樓的的确确并非申酉地産所為,但申酉集團資金周轉困難是不争的事實,雖然宋悅溪沒有插手家裡公司的事情,多少也會關注,加上宋亭也會跟她提起。
那塊地皮原先是由申酉集團購得,後來因為資金和地段問題,不得不出售,另一家公司接手後,很快就建起了樓房,但并未封頂,就停工了。
由于所屬公司的名頭沒有及時更改,打着申酉的名号,造成了今天這個結果,還煽動了一些不知情的人圍攻。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接手的那家公司故意而為之,氣的宋國偉把另一家公司給告了。
雖然勝訴了,也還是有許多不明真相的群衆鬧事。
她也知道,此次宋亭出差目的就是處理售賣商場手續的事情,最先建設的幾座商場因為資金周轉問題,不得不出售,回流資金。
宋悅溪站在窗邊,望着周圍的大廈,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困住了。
“姚欣,你家離得近嗎?要不我去你家避一避吧,可憐可憐你家老闆。”
江芮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國去了,真是不湊巧。不過就算她在,她那麼顯眼,說不定還會把她也帶“火”了呢。
宋悅溪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還真想讓江芮也體驗一把爆紅的感覺。
坐着的姚欣一頓,顫顫巍巍地說:“啊,我嗎?我現在和父母住一起,恐怕不方便吧?”
宋悅溪轉身,點頭,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姚欣和父母住一起,她以為......
突然她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問道:“前天奇深的人是不是聯系了你說談合作的事情。”
“對,但你不是讓我回絕了嗎?”姚欣還覺得奇怪呢,明明之前費那麼大勁接觸奇深,現在機會來了,卻又放棄。
宋悅溪沉思了一會說道:“是她們許總提出來的還是其他人。”
姚欣拿起手機确認,說道:“是他們項目部的人,叫覃筱。”
“知道了。”
宋悅溪清楚她現在就是燙手山芋,誰都不敢輕易接觸,她不确定是不是許文姝授意覃筱的,她之所以沒有答應,是不希望她燒起來的這把火燒到許文姝身上,在這個關頭接受,會牽扯到她。
她轉身笑了笑,很快心裡做出決定。
熬到了晚上,她讓姚欣把她的那輛青色馬丁開出去掩護她,因為她開這輛車被媒體拍過,一定會以為是她本人開走了。
她則跟在後面開她另一輛白色的普通小轎車,她沒想到有一天這輛車會發揮大作用,當初買它隻是因為它是舊車,已經停産的車,還是江芮勸她入手的,雖然樣式看着挺普通的,最終還是決定買下。
這招果然有用。
她很順利地脫身了,接着一路順暢,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