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冬冬,他不僅教訓了那個壞孩子,還把他拉到家長面前告了狀,回來的時候發現金曉斌還在哭,靈機一動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為這一場綁架案多添了一份生動有利的素材。
玩好摩天輪後差不多就到了送孩子們回去的時間,缪苡沫說要去一下廁所,三個人便在外面等她,隻是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都不見她出來。徐冬冬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一邊嘀咕着“女人真麻煩”一邊給她打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是關機的狀态。
隐約有不好的預感。
他跑到女衛生間門口沖裡面大喊,沒有人回應。這時,在咖啡廳上班的員工正巧從隔壁的男衛生間出來,見到一臉緊張的徐冬冬便将同事看見缪苡沫被人帶走的事情告訴了他,缪苡沫從廁所出來後就被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捂着嘴從安全通道帶走了。
徐冬冬猜肯定是權道勳派人幹的,他質問對方為什麼沒有報警,卻得到了一個令他暴怒的解釋。
“我以為又是她欠下的感情債,那個女孩看着安安分分沒想到是個玩弄男人的高手。”他誤以為徐冬冬也是缪苡沫魚塘裡的備胎,還自以為是地用過來人的口吻勸他離漂亮的年輕女孩遠一點。
落到權道勳手上後果不堪設想,徐冬冬急得團團轉,連忙掏出手機給紀柏宇打電話,偏這人還好為人師上了,苦口婆心地勸他早點看清現實,說什麼男人栽在女人手上是沒出息的表現,還說人家情侶之間的事情别瞎摻和。他叽裡呱啦地說了一大通,活像個聒噪的漏水馬桶。
徐冬冬氣地一把打掉這人伸過來阻止他撥電話的手,沖這搞不清楚情況還自以為是的家夥一頓臭罵:“就算是情侶、夫妻,隻要有一方不願意就是強迫!你連這個都搞不清楚嗎?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女孩子被人擄走無動于衷?怪不得現在的女生都不願意談戀愛了,就是你們這群劣質基因在拖男性的後腿,滾吧!”
男店員氣得鼻孔放大,不服氣地頻頻吐氣,見徐冬冬身強體壯最後翻了個白眼默默走開了。
另一邊,得知女朋友被綁架的紀柏宇急得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正巧這時一個陌生的号碼打進來了,權道勳含笑的油膩聲音在那一頭響起,惡心得就像吃下了一筐蠕動的蚯蚓。紀柏宇顧不上這麼多,挂斷電話急切地沖出去,被鄭方容攔下了。比起别人,她當然更在意自己兒子。
但對紀柏宇而言缪苡沫不受到傷害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即便權道勳得逞了,即便他傾家蕩産,即便以後再也不能重回冰球場,隻要缪苡沫沒事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承受。他的生活可以沒有冰球,但不能沒有缪苡沫。
“他讓你一個人過去就是個陷阱,你去了隻能白白受欺負。”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沒有什麼比缪苡沫更重要。”紀柏宇大口喘氣,焦急地來回走動,鞋底與布滿灰塵的水泥地摩擦不斷,每一聲都像時鐘的秒針轉動,提醒他時間不等人。
同樣手握人質,紀柏宇隻是耍了一些手段讓金威海信以為真,他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更不會真的對金曉斌動手。可權道勳不一樣,他有的是辦法折磨人,一想到缪苡沫會被欺負,會哭會痛,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根帶刺的鋼絲緊緊捆紮成一團。
紀柏宇無論如何都要走,鄭方容隻能由他去。臨走之前,她将車鑰匙丢給他,另外還把一個指尖大的小東西塞進他的口袋,說肯定可以派上用場的。
“這邊就交給我,按我的方式來,你去救你愛的人。我曾經對不起你很多次,但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失望。媽媽處理好這邊就過去救你,還有我未來的兒媳婦。”
缪苡沫被迷藥迷暈,從安全通道一路被帶到了停車場,那裡早就有一輛面包車在等着了。因為徐冬冬一直和她在一起,直到她去廁所,兩名黑衣男子才終于找到下手的機會。
車輛駛向一處被廢棄的爛尾樓,一路颠簸将她喚醒,除此之外,缪苡沫還聽見有人在輕喚她的名字,很熟悉,但不是紀柏宇的聲音。她努力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手腳被綁住了,而和她在同一輛車子裡的,是同樣被捆住了手腳的金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