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了太多冰的,周雯娜從餐廳裡出來後便開始覺得肚子疼,才發現是例假來了,這下瑜伽室是沒辦法去了,不過也好,省得她找借口躲過去。權道勳對此頗為不滿,用母語罵了好幾句髒話,最後兩人一起坐車回了酒店。
剛進入房間權道勳便氣得将她一把甩到床上,周雯娜雖然内心無比抗拒,但為了計劃隻能強迫自己忍受他的氣息。過了一會兒後,權道勳從她身上爬起來,脫掉上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會寄快遞吧?你現在叫快遞上門來收件,把我拿回來的那一袋資料寄給一個人。”
周雯娜從床上坐起來,擡手擦了擦唇邊的口紅,點了點頭。口腔裡全是他的味道,令她感到無比惡心,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
快遞員來得很快,周雯娜趁權道勳洗澡的功夫就把快遞寄出去了,不過裝在信封裡面的并不是他指定的東西。趁權道勳出來之前,她借口自己肚子痛要去醫院,拿上那一袋資料匆匆離開了。
出來後,她在酒店走廊裡遇到了方才的快遞員,他因不小心撞到了走廊裡的裝飾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了,裡面的水灑了他一身,被正巧在附近的酒店管理員抓了個正着。管理員不讓他走,說要等人過來确定賠償的問題,兩人因此發生口角。周雯娜顧不上看熱鬧,飛快從他們身邊穿過,掏出手機給缪苡沫打電話。
好在花瓶不過是普通的陶瓷做的,酒店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快遞員捂着被磕疼的手肘龇牙咧嘴地抱怨,打濕了衣服倒不要緊,重要的是打濕了客戶的東西,萬一裡面的資料濕了他可能會被投訴。
權道勳剛穿上浴袍,聽到動靜打開門便看到了正在拆信封的快遞小哥,看起來就像是快遞員在偷窺寄件人的東西一樣。四目相對,快遞小哥尴尬地咳了一聲:“您好,這個是和您住一起的那位女士的東西,不小心被我打濕了。”他将信封遞到權道勳面前,“麻煩您确認一下裡面的東西,如果沒有被打濕的話我會重新裝一個袋子寄出去。”
權道勳聽不懂,快遞小哥也不會講英文,打給寄件人又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沒辦法,他隻能當着客戶的面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權道勳看到濕的信封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隻不過文件本就是裝在塑料的文件袋裡的,這麼點水總不至于濕了。他白了他一眼,正要關門卻看到這人從信封裡掏出了一本酒店客房的本子。
權道勳隻愣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他先是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說有小偷混進了他的房間,要求他們立刻關上酒店大門,緊接着一把推開快遞小哥,發瘋似得跑了出去。
畢竟是五星級的酒店,安保措施嚴格且反應迅速。電梯還沒上來,走廊裡的音響已經在播報通知了。周雯娜知道這是被權道勳發現了,她想不通為什麼卻也沒有時間細想,為了避免被抓到隻能選擇走沒有監控的樓梯。
因為是例假第一天,腰腹酸痛,整個下半身都非常無力,在跑的過程中還摔了好幾次,連智商都欠費了。在缪苡沫問到為什麼要冒險偷資料而不是直接将收件地址改掉時,周雯娜大腦一片空白,許久才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但此刻後悔為時已晚。
缪苡沫勸她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一下,周雯娜還是咬牙堅持,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酒店大門早已被封鎖,安保隊也正向着每一層去。
硬抗終究還是不行,很快她便徹底沒了力氣跌坐在台階上,隐約能聽見從樓下傳來腳步聲,想必都是來抓她的,周雯娜深知逃不出去,決定先找個地方把文件藏起來等日後再來取。她硬撐着回到了走廊,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一輛保潔阿姨的推車停在客房門口并沒有發現有任何地方可以藏東西。
這麼大的文件藏在毛巾裡不知道能藏多久,但這也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在她向着推車去的時候,權道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十四層,一臉陰險又玩味地瞪着她。
周雯娜被吓得不輕,呼吸一滞,從頭到腳感覺到一陣寒意,因為害怕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按到了免提,缪苡沫的聲音就這樣傳到了權道勳耳朵裡,雖然他聽不懂她說了些什麼,但這個聲音他不會忘記。
見文件還在她手上,權道勳露着陰冷的怪笑,動作輕柔地替她挂了電話,後粗暴地扯她的頭發将她一把扯倒在地。周雯娜倒在地上,死死抓住推車不肯跟他走,被狠狠踹了幾腳。保潔阿姨打掃完衛生出來,看到一個苦苦掙紮的年輕女孩被一個男人抓住一隻胳膊在地闆上拖行,然後一起進了電梯。
阿姨連忙聯系前台說有人在酒店施暴,要求他們報警,卻被告知那女孩是小偷讓她不用過多在意。
“小偷也不能這樣對她啊!那是女孩子!”
阿姨看着地闆上一路留下的血迹,心疼地直搖頭,無奈也隻能回去繼續完成工作。她将換下來的床單和毛巾扔進換洗袋,正要去拿新毛巾時,卻在毛巾堆裡發現了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