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說明她喜歡你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了。可如果真是金旭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金旭賢進步很大,但實力放在隊裡還是不占優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獲得上場的資格。
但要說他是為了頂替紀柏宇在團隊裡的位置才使了這麼卑鄙的手段的話也說不過去,他們一個守門一個打前鋒,根本不存在競争關系。再加上紀柏宇幫了他很多,他沒有理由恩将仇報。
“那,你和缪苡沫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提了分手後你有去找她嗎?”
“沒有。”他眼裡的溫度悄無聲息地凋零,負載了有口難言的悲涼,“我怎麼有臉去找她,我隻能找出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才能重新站在她面前,現在的我不配和她站在一起。”
“你就不怕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會喜歡上别人嗎?到時候即便你清白了,人家也不喜歡你了。”
“她不會。”
紀柏宇脫口而出,答得十分笃定。
*
自從紀柏宇當初認愛的視頻被爆出來後,大家便都知道了被綠的可憐人是誰。人類生來就愛八卦,更何況是一群做新聞的人聚在一起的地方。
于是,不管是在洗手間還是茶水間,缪苡沫總有機會聽見自己的名字被無數個人提起,同時也收獲了不少同情的目光。她沒辦法叫他們閉嘴,隻能等事情慢慢過去。
這天午休,缪苡沫接到了一位稀客的電話,是張坤。對于紀柏宇不願意為了錢财承認他和高霖是情侶的這件事,讓缪苡沫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種隐秘的喜悅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悲,然而,這也無法改變他确實背叛了她的事實。
缪苡沫沒答應也沒拒絕,直接挂了電話。
下午的時候,林可發來消息讓缪苡沫去她辦公室一趟,讨論下一篇稿子的發布時間。到了辦公室門口,她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出來了一位她不認識的同事。
但萬勝偉可不是什麼新來的同事,他在秋笠傳媒工作了六七年,可以算是老員工了。兩人之所以現在才見上面,是因為他之前一直在住院,今天是返崗的第一天。
在得知萬勝偉就是那位暗訪不良食品廠,因曝光内幕而被砍傷的記者後,缪苡沫的臉上露出了敬佩之意。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在知曉她的姓名後,萬勝偉瞬間沉了臉,緊接着便向她道歉。
萬勝偉在住院期間收到了一份快遞,裡面是紀柏宇在聚會上被拍下的照片。萬勝偉對體育不關心,對這種桃色新聞更是沒興趣,随手扔進抽屜就沒管了。
當天下午,寄件人找上門,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即便如此,萬勝偉還是拒絕了他,但那人隻說了一句就讓他改了主意。
——如果被欺騙的是你的女兒,你還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我不能,我的女兒,我希望她能獲得全世界的幸福。”
當然,萬勝偉也不可能僅憑一張照片就斷定紀柏宇出軌。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孩,如果照片上的兩人是情侶,弄不好他還會背上官司。
于是戴口罩的男人又陸陸續續拿出了其他的證據,其中一張是紀柏宇與缪苡沫在基地門口深情吻别的照片,時間顯示是照片風波的前兩周。
另外還有一份紀柏宇的錄音,錄音内容能夠證明他現在名義上的女朋友還是他之前承認的一個叫缪苡沫的女孩,而不是照片裡的高霖。
萬勝偉認為讓缪苡沫看清男友的真面目是正确的,外加他也沒有曝光她的真容,一定程度上保護了這個可憐的女孩,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孩居然也在秋笠傳媒工作。不管怎麼說,被同事曝光男友劈腿總歸會讓人覺得變扭。
“對于害你變成公司同事茶餘飯後閑聊談資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
這段時間缪苡沫确實過得很糟心,可她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去關注這個,因為她從萬勝偉口中獲得了一個令她震驚的消息。
“你剛剛說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是不是很高,喜歡穿黑色的衣服?”
“是很高,還戴了一個帽子,但他那天穿的是白色的運動服。”
“那他說話有口音嗎?是不是很像外國人說中文的感覺?”
“這個嘛,”萬勝偉撓撓耳朵,“因為我的普通話也不标準,所以平常沒太注意這個。與其說外國人,我想隻是帶了點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吧。而且他會說成語,我想應該是中國人沒錯。”
缪苡沫還是很懷疑,“那他給你寄的快遞,寄件人姓名一欄寫着什麼,是不是KIM?”
“不是,是中文字,寄件人姓名寫的是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