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羁絆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缪苡沫從沒想過自己會再去管周雯娜的閑事,可她能怎麼做呢?即便她們之間沒有校友這一層關系,可當你看到一個女生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公園裡,難道真能狠下心不去關心嗎?
周雯娜花錢買的熱搜隻在頁面上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吃瓜群衆都還沒來得及了解故事大概,網絡上有關周娜娜的所有資料,包括那份簡陋到不行的個人簡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花了很多錢和心思,沒盼來熱度隻等來了封殺,連帶着秋笠傳媒都被警告了。
“我現在變成這樣,你是不是看着很解氣?”
缪苡沫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剛想怼她,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你想哭就哭,不用憋着。”
周雯娜絲毫不領她的情,甚至用力推了她一把。缪苡沫險些摔倒,及時扶住樹幹才保住了昂貴的相機,然而,手掌卻被樹幹粗糙的表皮劃傷了。
她再也無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将藥店的袋子一把甩到周雯娜身上,拿上東西就離開了。周雯娜披散着一頭長發,兩眼無神,直到缪苡沫走了才捂着臉崩潰大哭,像個瘋子,即可憐又可恨。
這邊舊“友”相遇不歡而散,另一邊新“友”相聚的氛圍同樣緊張。
金旭賢很明顯想和紀柏宇搞好關系,訓練過程中總是有意無意地找他說話,一會兒裝天真,一會兒又表現得十分膽小自卑,搞得紀柏宇和徐冬冬一個頭兩個大。偏偏其他人都沒覺得他哪裡有問題,甚至出于對金旭賢過往遭遇的同情,責怪兩人對新隊友不夠熱情。
紀柏宇懶得搭理他們,訓練完就和徐冬冬回了運動員公寓,誰料到了晚上,這人竟又來敲門,找的借口也是離譜得可笑——借沐浴露。
“你到底想幹嘛?”徐冬冬開的門,見又是金旭賢,恨不得把手裡的香蕉扔他臉上,“成天跟個臭屁蟲一樣粘着别人,你是不是有病?還是你看上他了?我跟你說人家鐵直,而且有女朋友。”
“我知道。”金旭賢露出他标志性的“純真”笑容,“他的女朋友名字是缪苡沫,缪苡沫欠我人情還沒還,所以我隻能來找她男朋友了。紀柏宇打球技術好,我想讓他教教我。”
紀柏宇剛巧洗好澡從浴室出來,聽到他說“缪苡沫欠他人情”這幾個字後不悅地皺眉,大步走到門口一把揪住金旭賢的領口,将他抵在門上。
“我警告你,少拿你那一套道德綁架我的女朋友,缪苡沫不欠你的。而且,她既然答應了會幫你她就一定會做到,你要是再打電話威脅質問她,我不介意多管閑事和教練反應一下你那三腳貓的技術有多拿不出手,到時候他們要是和你解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金旭賢不再嬉皮笑臉,如果被解約了他就隻能回國,回國了就再也沒辦法報仇了。
“我知道了。”他低下頭,肩膀耷拉着,難得真情流露,“那你可以教我打球嗎?我想打出成績給我的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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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苡沫氣沖沖地回了公司,放下東西後立馬沖進林可的辦公室。她今天原本是要去蹲點女影後包養小白臉的,不僅一張照片沒拍到,還被半路殺出來的腦殘氣到七竅出血。
她真的不想再待在A組了,毫無意義就罷了,糟心事還不少,況且她手上還有這麼大的一手新聞,壓着不放是罪過!原本以為兩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眼下是真的忍不了了,誰知道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彩炮隊又會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行吧,我明天去和領導說,你手頭的工作暫時就别管了,我會去和老薛談的,讓他把你手上的工作交接給其他人。”林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脾氣還挺急,做新聞就是這樣,又累又憋屈,A組的工作是沒有太多價值,但架不住現在的人就愛看這些,等你回了B組,不開心的事說不準也有好多呢。”
缪苡沫提早下班回去了,因為手擦傷不能碰水的關系,她隻能帶着塑料手套,洗頭發的時候非常不方便,在浴室待了至少半個小時才洗掉一身的汗和疲憊。
林可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就通知缪苡沫可以回B組工作了。缪苡沫自然是高興壞了,請辦公室所有人喝了下午茶。
林可對于視頻裡的内容相當震驚,和缪苡沫一起熬了個通宵後就把新聞發布出去了。
權道勳當時還處于禁賽期,在某個海島的遊艇上逍遙快活,得知這個消息後并沒有太放在心上,最多是在看到金旭賢的采訪視頻時感到後悔,後悔沒有下手更重一點。
因為是由外媒發布的,彩炮隊常年霸淩隊友的消息才在他們國家引起了小範圍的讨論,但很快就被遺忘了。隻要放出幾個娛樂圈的八卦新聞,民衆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不會停留在體育圈的事情上,這是當地财閥慣用的手段。
就像金旭賢說的那樣,權道勳被财閥看好,有他們一路保駕護航才會如此嚣張。隻要讨論度降下來了,事後再賣個慘或者捐款洗白,他就又是國民英雄。